“她總是惹小姐生氣,還動不動作出可憐樣子給誰看。”靈紫憤憤不平地看著溫曉語,她離開前嫉妒的眼神誰都看得到。
往日二小姐雖然罵回去卻還是會被她氣著,她最看不過這個溫曉語。
溫懷玉拉過她手:“不必為她生氣。”
靈紅也說:“只要小姐不跟她生氣,她就氣不著我們,我們只當她陰陽怪氣聽不見就是了。”
溫懷玉笑笑,她這兩個丫鬟都是心疼她的,進了四皇子府上也為了她日日受氣。
宋文春滿意地點點頭,自家女兒總算長大了,方才那一番話將向來歪理正說的溫曉語都講得無言以對,也能為她出口惡氣。
終於打發走溫曉語,溫懷玉緊趕慢趕地跟母親去了將軍府,外祖和外祖母都在家,小舅舅卻不在,外祖說他被叫去軍營了,溫懷玉心想不好。
“外祖,我有事情要跟小舅舅說,你把他叫回來。”她表情焦急,宋老將軍向來寵愛她,哪裡有不從的,趕緊派人去叫。
宋明威聽說家裡出了急事,趕忙騎馬跑了回來,他看見許久未見的二姐和溫懷玉,不明所以,“怎麼了?這麼著急叫我回來,我還跟大皇子約好了要比武呢。”
他身形俊朗,不過二十五歲就立下戰功,往後前途大好,可卻因太過純良遭人陷害。
此次秦家主帥領兵,帶著十萬兵馬搶回南越兩座城池,建朝之初朝廷動亂,前朝皇室往南竄逃,他們敗了,但不甘心,南越五座城池被他們送給了給南羌族,這是大渠朝的一塊心病。
“小舅舅,”溫懷玉叫道,見他真的還是那般憨傻率直的模樣也是無語,“你何時與大皇子這麼熟悉了?”
前世就是因為大皇子的緣故,小舅舅為他求情,不久便在軍營出了那回事,母親和宋家的兩位老人都大受打擊,知曉是被人陷害但找不出是誰,可後來她想也只可能是因為這個,她前世這時候根本不知道大皇子與小舅舅親近,也沒來得及阻止。
“我軍糧草出了問題,他前來增援糧草,與我一同攻城還救了我一命,”宋明威笑容真摯,眼中滿是對大皇子的感激。
“你傻啊你,如今我與四皇子定親,長姐去年嫁與太子,大皇子分明與太子不和,他又不是不知道你與我家是姻親關係,還與你稱兄道弟,你也不想想這是為什麼?”
溫懷玉恨不能罵醒他:“你一個武將,他一個皇子,他為何與你這麼要好?若是太子知道你與大皇子交好,他心中會怎麼看我們?他會不會覺得你對他不瞞?退一萬步來說,小舅舅你是臣子,只需要盡好臣子本分就好了,不要人家對你一好,你就掏心掏肺知道嗎?”
被她說中,宋明威臉一紅,一愣一愣的,宋老將軍滿意地看看溫懷玉,一腳踢向宋明威,“你看看你,在朝為官,還沒有小玉兒看得透徹,趕緊給我把話記住了,動動你的腦子。”
溫懷玉再補充:“我這裡接到訊息,明日會有人在朝中彈劾大皇子,小舅舅你明日上朝切記怎麼都不能開口求情,他是皇子,被彈劾不會怎麼樣,而你若是在朝中求情你就會得罪別人,明白了嗎?”
她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齊齊看向她,但莫名地,幾個大人都信了她的話,興許是她向來受寵愛,但更多的是她說這話時語氣十分篤定,不自覺讓人聽從。
宋明威腦子還嗡嗡地,一直回想她方才說的話,溫懷玉心中急切,瞪他一眼,“你記住了沒有啊?”
宋明威看她馬上要生氣,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我一句話都不說。”
溫懷玉一顆心墜墜地回了家,自家爹和二叔還與同僚吟詩作樂,剛回到府上,連大皇子昨日已經到了京郊都不知曉,聽了這個訊息後也只是蹙了蹙眉,滿心想著得提醒皇上,分了封地的皇子非皇室壽宴及年節不可回京。
要說自家爹和二叔會幫著太子謀逆她是怎麼也不會信的,即使長姐嫁入太子府,太子也與溫家沒什麼往來,爹更是每日下朝後就在家中陪娘說話,何況爹一直覺得太子即位是一定的事,怎麼會想到太子心中如此惶恐。
溫懷玉無奈,祖父怕溫家鋒芒太過,教習兩個兒子時並未嚴格要求,何況爹做右都御史從來只需要直言上諫,替皇上發言,在朝中卻是孤臣,身份讓他不能也不擅長與他人結黨。
二叔則稍微謹慎一些,道:“玉兒啊,你往後嫁入皇家可不許再妄議朝政了啊,免得太子知曉還以為你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溫父也趕緊說:“你向來口無遮攔,在家中可以,在宮裡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