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玉身子瑟縮,彷彿真的被她訓斥了般低聲下氣的,拿腔做調這種把戲,想做不是輕而易舉。
沈欣言被她氣得胸腔直跳,好你個溫懷玉,明裡暗裡說她是妾室,沒有正妻的排場。
溫懷依人小鬼大,知道這就是那個跟大姐姐搶太子的壞女人,拉著溫懷玉的小手:“姐姐,這個姨母家裡的院子很小嗎?那你給她一點銀子讓她建個大一點的,以後也不會擠著你了。”
沈欣言身邊的丫鬟聽不下去上前來就要打:“大膽,你竟敢對太子妃不敬。”
溫懷玉捏住她手就是一巴掌,那個丫鬟的臉瞬間腫的跟饅頭一般:“你更是大膽,區區妾室膽敢自稱太子妃,不若我們現在就驅車去往太子府上,問問是誰給你的權力?還是你一個丫鬟,也有本事掌摑我國公府的嫡小姐不成?”
溫懷依扯開嗓子大哭起來,碧落樓是什麼地方,達官顯貴才能進的場所,樓上用餐的人聽見小孩哭聲都開啟窗子來瞧,有人看清是誰之後又默默把窗子關上了,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低聲討論起來。
“這國公府竟然跟太子府鬧起來了,他們兩家不是正親上加親好得不行嗎?真是件稀罕事。”
另一人嗤笑道:“什麼鬧起來,你莫不是眼瞎了,那人分明就是太子側妃,聽說這側妃是平南伯府的,素來與國公府不對付。”
“那國公府的兩位應該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一向只聽聞大小姐端莊柔嘉,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通身氣度不凡,果然這溫家的女兒個個都氣勢過人啊。”
“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出身,一個側妃怎麼放在眼裡,那溫二小姐已經與四皇子定親了,到時候也是皇子妃。”
有人便開始酸道:“還是溫家福氣好,養出兩個好女兒。”
秦昭悠閒地看著樓下那個雙手捂著帕子抹眼淚的女子,他輕聲嗤笑:“倒是個不好欺負的。”
這些話底下的沈欣言自然聽得到,可卻不好惹眾怒,能來碧落樓用餐的人個個不簡單,她不能在這發怒,本來太子就不喜她肆意妄為,今日遇到溫懷玉又受了一肚子氣。
“青枝你還愣著幹什麼?回宮。”沈欣言重重拉開簾子,簾子下是妝容濃豔的一張臉,她眼神銳利,“溫懷玉你有什麼得意的,恐怕不知道你姐姐惹怒了太子,正在院中罰跪呢。”
溫懷玉當即變了臉色,罰跪?
前世這日並沒有這件事啊,難不成因為她臨時決定來碧落樓事情有了什麼不同。
看見溫懷玉面色緊張,沈欣言心裡更是得意:“你還不知道吧,自打我進府之後,太子都沒去過你長姐房裡。”
當然,除了大婚那日,也沒來過她那裡,不過這事她是不會說的。
怕溫懷玉一個衝動起來連她都打,沈欣言趕緊讓車伕走了。
看來並不是有了什麼改變,而是前世太子早就對長姐有了不滿,在府中責罰長姐,只不過自己碰巧遇上沈欣言知道了這事,長姐自然不會主動跟她提起受了這等委屈。
廷安見她面色不愉,便想問是否要去太子府。
太子府哪裡那麼好去,是要進宮的,非請不得入,想到這,廷安也不問了,再一抬眼,溫懷玉眼裡的氣憤不平就沒了,她拉著溫懷依的小手:“今日的話不許告訴伯孃,你知道嗎?”
溫懷依心裡難受,她知道大姐姐在外面受欺負了,剛剛那個女人那麼兇,肯定就是娘說的那樣,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太子不喜歡大姐姐了。
“伯孃會傷心的,所以我們不能告訴伯孃。”溫懷依乖巧地點頭。
回到國公府,溫懷玉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她心裡有氣,她想起了自己臨死之際,不知為何那日押解她的衙役有所鬆懈,她明明已經脫力,竟還是醒了過來。
手上一直戴著的鐐銬也鬆了,她拼盡力氣逃了出來,跑去了殷山。
她拿手挖開厚厚的土堆,撬開一口棺材看到的便是自家長姐的屍骨,那屍骨也全然看不出是那個名滿京城,沉靜自如但一直愛護她的長姐。
溫家大房沒有男丁這件事讓她們幼年時期受了不少欺負,那時她脾氣急躁,許多次宴席都聽到別人非議溫夫人氣度小,自己生不出兒子也不讓溫大人納妾,害得溫家大房竟然沒有長房長孫,哪怕是個妾室所出也好。
母親本就是性情高潔之人,她雖然心中苦澀,但也不想承擔這種罵名,提議過讓父親納妾,是父親堅決不納妾室。
祖母給祖父納了一房妾室,結果因為祖父常年在外征戰,家中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