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鍾聆心在深潭裡呆的時間太久,大部會的修士都進到草原。
她圍著草原的邊緣繞行了三天,一直能看到地上被修士們採挖的痕跡。
既然是挖無可挖,她乾脆就當是一陣草原遊,收起了玉鋤,慢慢地往前走。
草原的深處,不時爆發出陣陣的靈力波動。
那是修士和黃獅們正在激情。
入夜的草原,月朗星稀,微風拂過,草露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亮,似在呼應天上的星辰。
鍾聆心不覺被這美景吸引,嘴裡輕哼出《草原之夜》。
婉轉的歌聲在夜空下更顯的空靈,隨著微風吹出很遠很遠。
月光下,正在低吟的小蟲子全都停止了低吟,安靜地聽著微風中傳來的輕唱。
微風打著旋,在鍾聆心身邊留連。
天上的群星明明滅滅,似乎都要低垂下天際。
不遠處,一陣琴聲響起,應和著鍾聆心的歌聲。
鍾聆心歌聲止歇。
琴聲也隨之止歇。
一道清朗的聲音輕笑道:“請勿見怪,實在是歌聲太美,忍不住彈奏伴和。”
鍾聆心暗道大意了,竟然沒發現身邊來了人。她淡淡地說道:“好雅興,琴聲更美。”
清朗的聲音見鍾聆心沒有見怪,從一棵大樹下轉了過來,是個長相極為清俊的男子,劍眉星目,身形頎長。
鍾聆心目光一縮。
她不僅看不清男子的修為,也感覺不到男子的氣息。
好在男子表現的極為善意,在鍾聆心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微一拱手道:“我叫天元,痴長几歲。託大稱一聲天元兄,還沒請教師妹名字。”
鍾聆心心思電轉,馬上就猜想這人也許就是天元秘境的境靈,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女修了。
這可麻煩了,自己拿走人家一獸一火,還都是神的。
只不過,天元沒開口要,她也不會主動歸還。
她笑著一福身:“天元兄不僅琴彈的好,眼力也好,師妹鍾聆心見過天元師兄。”
天元呵呵一笑:“良辰美景,豈能有歌無茶,聆心師妹請。”
說完,天元就拿出一套茶具,就著月光,開始煮水泡茶。
鍾聆心前世為保護歌喉,飲茶極為小心,特意鑽研過茶道,看到天元泡茶的手法,不覺讚道:“天元兄高手,只這控溫出湯,就極少有人能有天元兄這麼精準,在茶滋味正好時衝出。”
天元給鍾聆心端了一杯茶,做了個請的手勢,就端起自己的杯,飲了一口茶,愜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喟嘆道:“聽聆心師妹歌喉純淨,我就猜聆心師妹應該會飲好茶,果然啦。聆心師妹請。”
鍾聆心也一口飲儘自己杯裡的茶,同樣是身形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如此良夜,對月飲茶,人生一大享受。”
兩人相視一笑,又飲了一杯。
鍾聆心舉杯對著明月說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舉杯邀月君當歌。”
說完,她雙手擊拍,唱出蘇軾那首著名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天元咀嚼著那那句此事古難全,不覺哈哈大笑,舉杯再次邀請鍾聆心:“聆心師妹心胸開闊,為兄在此預祝聆心師妹早日飛昇。群星璀璨,盡在手中。”
鍾聆心對著天元一舉杯,再次飲盡杯中茶。
她明顯感覺到,天元似是比來時增添了一份豁達,一份豪情。
好此最好。
只要別人對她沒惡意,她是能種花就絕不栽刺。
月過中天,天元起身,拿出一個玉盒遞給鍾聆心:“得聆心師妹一份豪情,為兄心情開朗不少。
這是你們進秘境的修士往年留下的,為兄沒什麼用。
是一個小藥園,大約有千多坪,我在裡面栽種有一些靈藥,有個小花妖在裡面打理。
聆心師妹那契約獸和火,有時也可以進裡面散散心。
你我可能相見無日,惟願後來的修士能談起師妹飛昇,為兄聽著就開心。”
鍾聆心大喜,急忙翻找出幾顆茶樹種籽遞給天元,稱謝道:“多謝天元兄,我沒有好東西,只有幾顆茶樹種籽,本來,本來……天元兄種出茶葉更好。”
天元有點疑惑,鍾聆心本來了半天,本來想幹什麼?
他忍不住問道:“聆心師妹本來要做什麼?如果有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