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起身整理了下頭髮衣領，問段易珩：“我看上去正常嗎？”
段易珩說：“很正常。”
林熹心虛到親自去開了門。
梅姐看見她一愣：“你怎麼了？發燒了？”
林熹一臉懵：“沒有啊？”
梅姐不信似的摸上了她額頭：“你臉看著好燙。”
林熹默默退開一步，暗自瞪了眼段易珩。
段易珩忍著笑上前給她解圍：“你不是說她心情不好，我哄了兩句，她害羞了。”
梅姐“嗐”了聲：“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哥哥哄妹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林熹俏紅的臉瞬間白了幾分。
段易珩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問梅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老先生讓您過去一趟呢。”
段易珩擰起劍眉：“現在？”
梅姐點了點頭：“睡了一覺剛醒，打電話過來問你們今晚的情況，得知你剛回來，讓我來叫你去一趟北院。”
林熹下意識抓緊了段易珩的胳膊，又因梅姐在，不著痕跡地鬆開了。
段易珩餘光後移，說：“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隨後就來。”
梅姐應了聲，轉身下樓。
段易珩關上房門，安慰林熹：“別怕，我去看一下。”
“爺爺不會是知道我們……”林熹不得不多想。
“別多想。”段易珩說，“應該是白天的事。”
林熹：“是問你和譚琦嗎？”
段易珩輕聲安撫她：“我也不清楚，等我回來再說，嗯？”
林熹將他往外推：“你快去吧。”
段易珩拉開門走了。
林熹站在門邊，心裡七上八下，恨不得長了翅膀一同飛去。
下一秒，段易珩去而復返。
林熹微怔：“你怎麼回唔……”
段易珩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在她震驚的眼神中笑道：“若是睡不著就等我回來。”
林熹心如擂鼓，她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怦然。
可等著實在心焦，爺爺年紀大了，段易珩應該不會跟他說多久，還是下樓等吧。
林熹轉身去衣帽間拿了外套披上，徑自往樓下去。
剛踏下臺階，一束車燈將她照亮，林熹下意識抬手擋著自己。
“小熹，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
林熹放下手，對段明軒說：“你這麼晚才回？”
“跟於朗他們又換了場子。”段明軒說，“你怎麼不上去睡覺？”
“我睡不著，隨便轉轉。”林熹隨意找了個藉口。
段明軒下了車，磨蹭著開口：“今晚大哥佩戴的黃寶石，是我陪你一起拍的那枚耳環嗎？”
林熹點了點頭：“是的。”
段明軒臉色一僵：“我記得你當時很喜歡，我玩笑著讓你送我，你都沒答應。”
林熹說：“他送了我一匹馬，就養在北區壹號的馬場裡，我無以為報，送他的帆船擺件又被你摔壞了，想起這枚耳環，就送給他裝飾了駁頭鏈。”
段明軒見她解釋得有模有樣，心中那點不快也消散了。
隨後，他老話重提，又說起林熹住宿西樓的事。
林熹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心已經飛到了北院。
老爺子的眼神依舊銳利，問段易珩：“那條鏈子誰送你的？”
段易珩停頓了兩秒，說：“林熹送的生日禮物。”
老爺子一怔，段明軒砸了段易珩的生日禮物，他知道。
所以林熹又後補了一份？
段易珩掩下神情，問：“爺爺，怎麼了？”
“我誤會是別的女人送你的。”老爺子說，“怕你傷譚琦的心。”
段易珩：“爺爺，我對譚琦無心。”
“我知道。”老爺子說，“聯姻有沒有心都一樣，只要對方願意，你不能既要又要。”
段易珩抿了抿唇：“那這聯姻，是為我還是為集團？”
老爺子沉默了一瞬，說：“為集團多些，這是你身為繼承人的責任。”
從小到大，他最耳熟能詳的兩個字就是“責任”。
段易珩深知老爺子溝通不了，主動退了一步，說：
“聯姻不過是為了利益，若我能以商業合作代替聯姻，我是不是有別的選擇？”
老爺子審視著段易珩：“你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