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被夾在周政和段易珩的中間，餘光不敢偏移半分。
也不知道段易珩是怎麼知道她和周政在他門口的。
按理說，這裡的房間很隔音。
到了頂樓，林熹果然看見了和牧朔站在一起的梁雨桐。
只是牧朔的目光全然都在梁雨桐的身上。
林熹沒想打擾他們，目光轉了一圈，看見了牧昭。
他對煙火沒什麼興趣，獨自坐著喝酒。
林熹對著他的方向指了指，告訴段易珩和周政：“他們在那兒。”
幾人走過去，各自坐下。
牧昭看見他們，忽然笑了聲：“你們幾個真有意思，煙花結束了才上來。”
林熹一愣，抬頭的瞬間，黑色歸於沉寂。
周政笑了笑：“那就喝杯酒助助眠。”
牧昭笑道：“去酒吧吧，孟淮山和周黎在，這裡是我那傻弟弟談戀愛的地盤。”
林熹連忙說：“那我們去酒吧等一等。”
周政和段易珩無頭蒼蠅似的，又齊齊起身去酒吧。
林熹在後面拉扯了下牧昭的衣袖，給他做了個“我找你有事”的口型。
牧昭一愣，林熹找自己有事？
他朝前看了眼段易珩的背影，對林熹比了個“oK”的手勢。
“我喝多了，還是跟著林熹喝果汁吧。”牧昭將段易珩和周政送到孟淮山和周黎的桌上。
段易珩也想知道周政的一些態度，對牧昭點了點頭：“照顧一下。”
牧昭：“放心。”
他帶著林熹去了一個安靜的角落，給她和自己弄了杯果汁。
“你剛才說找我有事，還嚇了我一跳。“牧昭笑道，“我猜你肯定要問我易珩的事。”
林熹“嗯”了聲：“牧昭哥，你能不能不將我們今晚的談話告訴他？”
牧昭：“放心，我有道德。”
林熹也不能對他說自己和段易珩的事，只能拐彎抹角：
“你知道我爺爺想讓大哥和譚琦聯姻吧？可大哥不願意，我身為他的秘書，爺爺希望我能勸勸他。”
牧昭：“你還是別白費工夫了，他和譚琦不可能。”
林熹裝模作樣地問：“為什麼？”
牧昭看了眼遠處的段易珩，說：“他心裡有喜歡的人，三年前就開始了。”
林熹又是一副受到震驚的模樣：“牧昭哥，你別是開我玩笑，大哥身邊從沒出現過什麼異性。”
“那是因為那個人，他不能說。”牧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熹，“實則背地裡可為人家做了不少的事。”
問到點子上了，林熹狀似八卦地問：“他做了什麼？”
若是說得具體，林熹必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她，牧昭笑了笑：
“具體的我哪知道啊，只知道對方留學的時候，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安全方面的事。”
“此外就是生活和學業唄，但凡他能想到的，他都會去做。”
林熹一愣，爺爺當初將她在海外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了段徵和陳白薇。
陳白薇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安排好她的一切，若是段易珩插手，必然是她的安全問題沒有那麼大的保障。
她記得剛開始過去的第一個月十分不習慣，其間還換了套安保級別最高的公寓，又換了司機和車輛。
緊急聯絡機制是以銀帆集團的名義和她學校的安保部門合作的。
她一直以為是段徵的力量。
林熹現在才知道，她一直活在段易珩的羽翼之下。
牧昭沒注意到林熹微妙的表情，繼續道：
“你說他工作這麼忙，每天晚上回到家裡還能抽空聽國外的彙報，我有幸聽過一次，簡直了。”
“什麼今天吃了什麼？見了誰？做了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讀的幼兒園。”
“還要讓管家提醒天氣變化，我心想，這也不用你提醒吧，這都是人家該做的事。”
“有一次社會暴動，好傢伙，直接飛過去了，自己差點沒受傷，燃燒瓶在他腳邊爆炸了。”
林熹緩緩抬起頭，瞳孔輕輕顫動，顫動的餘波被昏暗的光線下切割成無數個碎片。
她記得，三年前的十月份，警察和民眾發生激烈衝突，催淚瓦斯、燃燒瓶將街道變得一片狼藉。
因為暴動就在校門口，她記得很清楚。
可她也實在想不到，段易珩竟然就在其中。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