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在家糾結了一天,傍晚,梁雨桐打來了電話。
昨晚眼花繚亂的景象在腦子裡切割成無數片。
她這才想起來問:“桐桐,昨晚你送我回來的?”
“不是啊。”梁雨桐說,“段易珩接的你。”
“啊?”林熹著實驚了,“我怎麼沒有印象?”
梁雨桐唾液橫飛、誇大其詞、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臥槽,簡直修羅場好嘛。段明軒喝多了,對段易珩不尊不敬還帶了‘媽’字,哪知段易珩也沒忍,一手抱著你,一手按著段明軒,真他媽的帥。”
林熹:“……他倆打架了?”
梁雨桐誇張地“嗯”了聲。
林熹微愣,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動手了?
她掛了線,就要給段易珩打電話,卻被陳白薇撞了個正著。
她頭皮一緊想要躲,陳白薇已經噼裡啪啦問了下來:
“林熹,明軒呢?我打他電話怎麼不通的呀,這都一天了,昨晚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玩兒了嗎?”
林熹:“我跟大哥一起回來的,明軒估計跟朋友一起了,要不您再等會兒?”
“你怎麼能把他一個人扔下?”陳白薇蹙起眉心,“易珩也是的,怎麼還能漏了一個,明軒好歹是他弟弟。”
“薇姨,這不關大哥的事。”林熹辯駁。
“你到底和誰站在一邊的?別忘了,你是跟明軒一起長大的。”
這裡只有她們兩個,陳白薇再沒了在人前的和氣。
“我——”
“他喝酒宿醉,你怪她幹什麼?”
陳白薇和林熹看向來人,齊齊一愣。
段易珩的眼神太過冰冷,陳白薇一時沒敢反駁。
他輕輕瞥了眼林熹:“跟我過來。”
林熹看了眼陳白薇,猶猶豫豫跟段易珩走了。
剛到庭院,段易珩突然轉過身,林熹急急剎車站定。
她仰起臉,不明所以。
“還知道為我說話。”
林熹尷尬地笑了笑:“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
“怎麼謝?”段易珩瞬間接了她的話。
林熹眨巴著眼睛看他:“你說怎麼謝?”
段易珩說:“暫時沒想好。”
林熹:“那等你想好了再說,行嗎?”
“行啊。”段易珩看著她,“我讓你做什麼都行?”
林熹:“……殺人越貨當然不行。”
“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種窮兇極惡的形象。“
林熹:“……我沒有。”
語氣極其心虛。
段易珩卻不放過她,眸光微垂,視線擦過她的手背:“沒到窮兇極惡,但估計也差不多。”
林熹下意識將手往後藏:“沒有。”
段易珩鼻息之下似乎哼笑了聲,問她:“去公司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林熹抿了抿唇:“你說銀帆用人制度嚴格,不會為任何人破例,我的專業並不對口,為什麼會讓我做你的秘書?”
段易珩:“秘書相比其他崗位,更側重於我的觀感,只要我定了,可以省去人事部門對你的背景調查和稽核評估。”
放到其他部門,他也不放心。
田瀚馬上升調,秦煬有更重要的事,秘書遲早都要招,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
對於林熹的能力,段易珩還是有點信心的。
林熹皺了皺鼻子:“那不就是走後門?”
段易珩失笑:“那你走還是不走?”
林熹思考了一下,覺得段易珩秘書崗有東西可學。
她的核心服務物件是段易珩,秘書為總裁服務,總裁為集團服務,相當於她間接服務於集團。
段易珩負責集團其中之一的核心業務板塊,她作為他的秘書,必然會接觸第一手情報資料,若結合自身專業熟悉業務流程,未必沒有實踐的機會。
林熹也沒立刻答應,說:“我再考慮考慮。”
“怕段明軒知道?”段易珩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林熹被猜透了心思,尷尬地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段明軒和段易珩的衝突之下隱藏著獨特而隱忍的默契。
段明軒對自己去銀帆工作很排斥,她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說。
段易珩:“有時候,顧慮的東西多了,只會擾亂你的判斷。”
“可我不姓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