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頭吃飯的樣子,愈發覺得眼前是一隻懶乎乎的小豬在靠著他細嚼慢嚥地吃飯,要不是廣景明在對面,他真想伸手摸一摸。
吃完了飯,廣景明道:“此次得罪了二位,我很過意不去,若二位不嫌我功力淺薄,我便為二位畫幅畫像如何?就當留念了。”
諸星子一聽,心中警鈴大作:你畫了一村人的畫像,搞出一個三眼村,又要給我們畫像,這是要搞事啊!
霍玄卻道:“好啊。”
諸星子本來不樂意,可看霍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跟著去了。
行走間,他聽霍玄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廣景明和他妻子體內並無邪物,邪祟若非寄生於人體內,就在此人常用的物品之中。”
諸星子明白了,這是要找邪物的藏身之處。
到院子裡,廣景明讓他們去樹下站著,便回屋取紙筆了。
待廣景明那邊準備好,霍玄也伸手摟住了諸星子。
諸星子覺得這個姿勢怪怪的,嘀咕道:“咱們不如勾肩搭揹著吧?這樣不太舒服。”總覺得隨時能被提起來。
“與我勾肩搭背,你一直墊腳豈不是更不舒服?”說罷,強硬摟著不放手。
諸星子當小豬時,渾身圓圓潤潤,變回了人,身段挺拔,腰部線條在道袍裡若隱若現,看著就柔軟有力,摟著更是如此。
這邊諸星子嘆氣,覺得霍玄太不會說話了,怪不得一群人要殺他,作為好兄弟,以後還是教教他說話之道吧。
不遠處的廣景明研了磨,之後就開啟一個長形的木匣子,緩慢取出一支毛筆來。
那毛筆看著普通極了,卻被他珍寶似地握著,他蘸了墨,又仔細地看看他們二人,低頭作勢要畫了。
瞬間,諸星子就聽到霍玄喃喃唸咒的聲音,對方唸完對他附耳道:“筆裡有東西,不過現在,它奈何不了我們了。”
……能抵抗邪物的侵害,想來就是那咒起的作用!諸星子原本的恐懼散去大半,腰桿也挺直了。
與此同時,燕兒匆匆跑了出來:“夫君,我、我的畫像丟了!”
“什麼?”廣景明臉色大變,一改之前的沉穩剋制,他似乎想丟掉筆,卻丟不開,只好拿著筆往屋內衝去。
諸星子一臉無語,就算你們再怎麼恩愛,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吧,回頭再找不行嗎?
雖然畫師跑了,但現在有了和燕兒單獨相處的機會,諸星子見燕兒要走,急忙上前攔住她的去路:“這位姑娘,聽廣先生說,你是跑出來和他私奔的青梅竹馬?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這其中有內情呢?你別怕,若是被他拐騙,大可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女子身形微頓,道:“你們走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儘管語氣不好,但可以看出,女子對他們並無惡意,諸星子見此,索性坦白道:“我都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想殺人,可你既然不想殺我們,昨夜又為何要吃人?你吃的又是什麼人?不搞清楚,我都睡不著覺!為了我後半輩子的好覺,我可不會走!”
燕兒眼裡閃過一絲悲哀的神色,轉眼又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趁現在,快滾!”
話落,一陣陰風呼呼吹起,整個小院上方都籠上了一層烏雲,就聽屋裡傳來廣景明古怪的笑聲:“燕兒,畫像哪裡丟了?這不好好放在你的床下麼?你說你也是,幹嘛總把自己的身體隨意亂丟呢?”
身體?畫像?
諸星子忙看過去。
門口,廣景明耷拉著腦袋緩慢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張空白的畫像,可須臾後,那畫中竟顯出一個女子的身影來……而院中的燕兒,卻不見了。
諸星子揉揉眼睛,就聽霍玄道:“它現身了。”
廣景明唰地抬起頭,那張面孔彷彿變成一張白紙,五官全無,僅剩下額中一隻血紅的眼睛。
男子搖著頭朝他們走了過來:“這廣景明可真會壞事!若不是他自作聰明跑去找你們,我還想跟你們好好玩幾天呢……”說著,目不轉睛地打量起諸星子,“好孩子,咱們終於見面了,我等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
“你誰啊?”諸星子莫名其妙,“不會又那什麼一目魔吧?他不是死了嗎?”
“一目魔?那種垃圾貨色也配合我相提並論!”男子暴怒地眨動著血紅色的眼瞳,旋即又興奮地盯著他,高聲道,“我、我可是你父親最得力的法器!我的眼睛可觀萬物,識真身,轉換靈魂……我的小主人,有我在,這天下你唾手可得,快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