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說,山是山神的軀體,山神都很和藹的,你太暴躁了。”
對方一愣,便氣得立馬在血壁上顯出自己漆黑的頭顱道:“你這臭豬!本座何時說了自己是山神?此處的山神,早就被本座吃了!如今你都落到了而本座手裡,還是閉嘴吧!”
小豬瞪他:“我才不是臭豬,我是小香豬!你才臭,你這泥球渾身都是屍臭味!”
“泥、泥球?”頭顱詫然,瞬間勃然大怒,震得地動山搖,“我、我現在就要吃了你——”
劍光閃來,一把滿是煞氣的靈劍直朝他刺去!
那頭顱“啊”一聲躲開,再回頭,就見小豬已經被男人抱在了懷裡。
“大人!大人切莫著急!”前方的血色洞口,一條雙色蛇急忙爬了出來,“霍玄前夜為了抓我,施展了半夜的追魂陣法,早已耗費許久功力!如今又受了傷,自然是出不去的,只要等上十個時辰,他們的魂魄便都是您的……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和他纏鬥,怕會引起地震,萬一招來厲害的修士,易生變故!”
那頭顱聽完沉默起來,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漸漸在血壁上隱去了。
小豬這時看到那蛇,氣呼呼要衝過去,可身體被男人緊抓著,只好原地刨著蹄子衝她嚷嚷:“好哇,想不到居然是你!別人開黑店,你倒好,施黑法!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馬三娘本來不打斷理睬他們,一聽這話,就笑了:“王法,普天之下,還有這種東西?”
“……老奶奶,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到底為什麼要害我們?還是快把我們放了吧,我是一隻好豬,他是一個好人,你快快回頭是岸吧!”
霍玄本來因為內傷喉頭腥甜,一聽這話,硬是吞下了那口血。
他把小豬又往懷裡抓了抓。
馬三娘氣笑了:“事到如今,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好了!我確實與你們無冤無仇,是你們倒黴,偏要這時候來陳家莊!還恰好是大人最需要的陰煞之魂,大人要吃你們,我也沒有辦法!”
小豬立馬回嘴:“你怎麼就沒辦法了?你早點兒提醒我們,我就不去你家了!”
“……”馬三娘牙齒咬得咯咯響。
看那蛇臉色不好,小豬識時務地縮回身子說:“老奶奶,你這是助紂為虐,身為巫咸國的後人,你這樣多不好?”
“巫咸國?”對方剜他一眼,又饒有興致道,“你既然知道巫咸國,又可知巫咸國如何滅亡的?”
小豬搖頭:“你說來我聽聽。”
“……”
那蛇脖子一梗,還是說了:“萬年前,六界被一個魔君統治了很久,無數神靈想要剷除他卻無可奈何,直至熬到那魔君命數盡了,才死於此地。”
“此地,就是當初巫咸國的一部分,魔君雖死,巫咸國的巫師們卻被他殘留的魔氣所影響,難以再與天神溝通,於是漸漸成了庸人,失去了巫術的能力,巫咸國沒多久便被他國佔領……我祖上是從巫咸國逃難離開的巫師,我自懂事起就跟著父母學習御蛇之道,才延續了巫咸國的巫術,也是因此,能在亂世中幾次經歷生死活下來。”
小豬聽得入神:“你的生平很不一般啊。”
馬三娘白他一眼,語氣變得憤怒:“我馬三娘雖有巫術,可平生從不作惡,也僅僅幫人找遺失的血親、滅門的仇人,案件的兇手……可是老天卻不放過我!”
“那日,我只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座山有些古怪,好奇下連通了地脈檢視而已……”說到這,馬三孃的蛇瞳裡忽然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恐,“我……我窺見了數千年前魔君死在此處的秘密!天道為了罰我,就奪去了我夫君和孩兒的性命!”
“他們什麼都沒做!他們何其無辜?”她痛聲大叫。
諸星子沉默,半晌後,他還是不解地問了:“既然是你窺見秘密,為何不奪去你的性命?”
馬三娘痛苦道:“巫咸國當初是神與人之間的信使,曾與天界約定過,絕不傷巫咸國人的性命……天道無法殺我,只能殺了我的夫君和沒有巫咸國血脈的孩子!”
“我可憐的夫君和孩子……他們至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豬眨眨眼睛,不知說什麼好。
霍玄冷聲道:“你看到的天機,是什麼?”
馬三娘本不想多提,可一想到他們馬上就死了,天道更是殺不了自己,便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她道:“告訴你們也無妨,當初的魔君雖死了,卻留下了一顆親自孕育的魔珠,而那魔珠——便是方才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