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悶哼。
右手一陣陣抽搐般的酸楚,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碾壓過一樣,尤其是胸口,割裂般的痛楚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戰後一切的傷損都在此刻徹底清算,我疼的差一點就要飆出淚來,但看了看身旁歡騰的鼬,還是忍住了。
哥哥怎麼能在弟弟面前哭?
“哥哥,你是大英雄啦!”鼬史無前例的興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幼小的他還能肆意抒發著他的情感,不壓抑,不老成。可愛天真,一如幼童。
可是,我仍處於茫然之中,只是下意識的抱住小鼬的身體,企圖用他的溫暖,來找回一些真實的溫度。
“哥哥,你怎麼了?”
小鼬的小手摸了過來,蹭上我的臉頰,軟乎乎的,觸碰上來的時候,有種讓人想要落淚的溫度。
“哥哥痛痛嗎?”
我不說話,只是緊緊抱著小鼬,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現在在哪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閉上眼睛,稍稍回憶,只覺得一把刀子從背後刺了過來,捅穿胸膛,冰涼徹骨。
“抱歉,這是我的任務。”
這句話陡然出現在腦海,我睜開眼睛,頭腦霎時清醒過來。
“日向誠呢!”
“哥哥,你說什麼呀,什麼日向?”小鼬拗口的拼出日向的姓氏,沒明白我在說什麼,只是向我貼近,蹭著我的肩膀,臉頰紅彤彤的。
,!
我有些微的眩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前的傷口頓時疼的讓我滿頭冒汗。
只差半寸,就是心臟。
當時我毫無防備,可見他並沒有真的想殺我,只是為了制服我。
或者說,如果制服不了我,就殺了我。
我感覺腦子一片亂麻,只能用僅存的資訊,試圖分析出什麼來——
可是、可是日向誠前輩又為什麼要殺我?
任務,他說是任務?
什麼任務,會讓他傷害同伴?
或者說,那個人根本不是日向誠前輩,只是變成了日向誠前輩的樣子來偷襲我?
我中了幻術?
可惡……我攥緊拳頭,雙眼一片猩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哥哥,你怎麼啦,要不要叫醫生姐姐過來呢?”小鼬擔憂的看著我抱著頭,一聲不吭,爬上來扒開我的手,突然看到了我的寫輪眼,露出驚訝的表情。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呀!”
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的寫輪眼開啟了。
我嘆了口氣,將眼睛熄滅,先放棄思考,抱緊在我懷裡撒嬌的小鼬,抬眼向四周看去。
這裡是熟悉的木葉醫院,窗外綠葉飄飛,聽著聲音,門口不時有醫療忍者來回奔走。
雙眼一閉一睜,我就從戰火紛飛的崮山回到溫暖的木葉了,這一路會是何等的艱辛,我經歷了什麼,又給別人帶來了什麼,我連想都不敢想。
“鼬,我睡了多久?是誰送我回來的?”
“都有半個多月了……之前是一個大姐姐一直在照顧你,好像叫靜音!”
“靜音?”我睜大眼睛,她不是綱手的下屬麼,她為什麼會在木葉醫院?
但是……又是誰救得我呢?
我努力回想著,突然憶起了一些碎片。
昏厥前,我好像看到了數十個熟悉的身影,在我身邊閃動著……
本能的,我的腦海出現了一個人的臉,又被我狂甩著頭否認了。
算了吧,那個止水小人都不知道在哪發財呢,他怎麼可能會來崮山的戰場?
我真是魔怔了。
…
我還回憶著戰場的細節,猛然被一聲:“媽媽!葵星姐姐!”驚醒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被推開的門外就瀉出大片的陽光,兩個帶著暖意的胸膛瞬間將我包裹了起來,帶著熟悉的清香,和星點的熱淚。
我睜大眼睛,慢慢露出笑容,被她們抱在懷裡,目光卻始終望著門口,等待著我心中最親的那個人。
下一瞬間,一個清瘦的身影踏了進來,她甚至還沒有看清我的樣子,就已經捂住了嘴巴,雙眼通紅。
她想要靠近我,卻不知為什麼,只停留在了門口,站在美琴和葵星的後面,安靜而無助的望著我。
“母親……”
我嘶啞的叫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