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夜越來越深。
在這樣的冬日,這樣寒冷的夜晚,不會有車經過的,甚至連路燈都顯得有些暗淡了。
鄭盼盼出師未捷身先死,情緒十分低落:“怎麼辦,這麼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潘老師果然是娛樂圈的常青樹,我有些害怕,不敢造次。”
甚至不敢在她面前耍小聰明。
雪花在光影裡翻滾,南喬默默地盯著門口的三個身影,一雙眼睛如深潭一般,片刻後,她開啟了車門。
鄭盼盼一把抓住她:“要不再找機會,以免弄巧成拙。”
之前她們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潘姝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簡單呢。
“沒事,那孩子看起來情況緊急,也不能一直在風裡等。”南喬下了車,脫下自己的羽絨服,迎了上去。
潘姝看到又有人來,眉頭微皺,眼見著南喬手上的羽絨服就要蓋在外孫身上,她出手一攔,喝道:“幹什麼?”
南喬移動了一個方向,把羽絨服蓋在小孩身上:“天寒地凍的,孩子不能這樣一直凍著。”
潘姝一臉警惕地看著她:“你也知道天寒地凍,這個時間,哪裡有人來,你們的車已經在門口停了一天了,你們要幹什麼?”
雖然說著話,潘姝的手機已經按在緊急呼救上了,只要有任何不對,她就會撥通110。
這個動作落在南喬的眼裡,她心中有一絲疑惑,這個潘姝也太小心翼翼了,不過,在家裡還能觀測到她們的車子,想來這些日子閉門不出,除了因為女兒去世以外,還有其他的原因。
“四天!”南喬伸出四根手指:“這是我們守在這裡的第四天,只是今天換了一輛車罷了。”
潘姝就要去按緊急呼救。
“潘老師,我是南喬的朋友。”南喬說出了這句話。
果然,潘姝收回了就要按緊急呼救的手指,上下打量南小喬:“你認識南喬?”
“是,我是她的租客,也是她的朋友,她曾經向我提起過謝教授,這次意外中,南喬也去世了,潘老師,這真的是意外嗎?”燈光下,南喬亭亭而立,如玉一般的人,那雙眼睛卻無比真摯。
潘姝馳騁娛樂圈七十年,見過人,也見過鬼,一雙眼睛閱人無數,火眼金睛,能看破所有的魑魅魍魎,不過,這個姑娘,沒有說假話。
“南喬提過一個組織”
“你車停在哪裡?”潘姝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繼續要說的話:“我外孫發燒了,麻煩你先送我們去醫院。”
“好。”南喬就要從那個婦女手中接過孩子。
那婦女卻直接避開了南喬的手。
潘姝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車:“你去開車門吧。”
南喬收回手,想起後座放了一堆東西,趕緊快走幾步,先開啟了門,又把後座收拾了一下。
鄭盼盼有些慌,回頭看她:“小喬!”
“待會再說。”
“嗯。”
不一會,潘姝她們走了過來,抱著孩子上了車。
因為車裡暖氣足,潘姝把南喬的羽絨服還給了她:“麻煩去兒童醫院。”
“好!”鄭盼盼點了點頭,踩了油門,車直接飛出去了。
南喬坐在副駕駛,拿出自己的保溫杯遞過去:“這裡有溫水,要不要喂孩子喝一點。”
這麼久了,那孩子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甚至動都沒有動。
“不用了,謝謝!”潘姝又拒絕了。
南喬拿回保溫杯,重新坐好,車裡沒有任何人說話,只能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雪越下越大,鄭盼盼專注著開車。
南喬心中盤旋的疑惑越來越大,潘姝對四周的環境如此警惕,是因為什麼呢,難道也是因為lesa?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一個老人,生活在法制社會,過著富庶體面的生活,卻猶如驚弓之鳥一般。
為什麼呢?
鄭盼盼不愧是把i當賽車開的人,短短半個小時就到了兒童醫院,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車停到門口,潘姝她們直接下了車,往急診室去。
鄭盼盼去停車,停好車才和南喬往醫院走去。
現在雖然是夜晚,但是醫院卻人聲鼎沸,都是帶孩子來看病的人,竟然比集市還熱鬧。
兩人徑直往急症室去,突然聽到了潘姝威嚴的聲音,不愧是專業人才,那聲音並不尖利,卻極具穿透力:“不許抽血!”
“患者已經高燒42度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