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有些難看,只有細密的陽光從窗戶透進來。
王清雅的臉色黑成了炭,許睿突然有些疲憊地拉過她的手,聲音裡滿含責備:“你幹什麼,連個孩子的醋都吃,我們和思安畢竟是同學,她家出了變故,理應幫扶的。”
王清雅就像一隻炸毛的貓,瞬間就被許睿安撫了,她看向南喬:“如果我不來,你就要接這張卡是不是?”
“是啊,我為什麼不接,難道不是你們欠思安姐的?”
王清雅咬牙切齒:“誰,誰跟你胡說八道了,你知道什麼?”
“哦,前天,除了你們,還有不少其他的校友來,在陸老師的靈前說了很多呢,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王清雅精緻的妝容瞬間支離破碎,她可以在南喬這個小丫頭面前裝腔作勢,但是前提是她不知道那些往事,即便已經過去了十幾年,那些事還是像一把刀颳著她的脊樑骨,以至於她根本不敢參加同學會。
許睿的神情更加萎靡了,攬著她的肩膀,輕聲細語地跟南喬說:“你好好工作吧,放心,我們在陸老師靈前說過的話作數的,去吧。”
南喬微微頷首就離開了,身後傳來王清雅壓抑的怒吼聲:“你還沒有忘記陸思安是不是?”
“夠了!”許睿額頭青筋直冒:“你還想怎麼樣?”
說完這句話,許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將近不惑之年,他保養得當,身姿修長,不顯絲毫的油膩,他總是皺起的眉頭更顯憂慮,為他增添了不少神秘的氣質,難怪王清雅對這個老公這麼不放心。
南喬回到了化妝間,那日王清雅和許睿要去試探什麼?就算他們做了對不起陸思安的事,頂多受到道德的譴責,這些年他們不也好生生的過了,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來試探。
當時,南喬以陸思安的名義在校友群裡發了訃告,王清雅說了一句,還以為是陸思安痊癒了。
他們是害怕陸思安痊癒嗎?
痊癒後的陸思安會說什麼?
“小喬,沒事吧。”薛飛見南喬有些走神,擔憂地問道。
“沒事!”南喬反應過來,看了看時間,外面已經響起了奏樂聲了,不少小姑娘們都趴在窗邊看。
“快看,快看,大明星們來了。”
這麼一吆喝,所有人都往窗戶旁邊擠,一時之間,熱鬧非常。
這時周經理又過來了,這次,她顯得比較急切,在姑娘中點了三個人,加上南喬和薛飛:“來,你們過來,到旁邊的休息室來。”
五個人被帶到了休息室,周經理叮囑道:“待會你們就在這裡好好練習,等到剪綵結束,你們每個人負責一位嘉賓,一定要把人服務好,嘉賓裡有明星,一定要小心。”
薛飛衝南喬揚了揚眉,其他的三個小姑娘也喜笑顏開,能夠近距離接觸明星,這等好事終於落到他們頭上了。
“記住了,待會按照順序上臺,哪個嘉賓拿了你們的剪刀,你們就帶他們到相應的休息室,切記不要亂。”周經理一邊說,一邊遞給他們一份名單:“這是今天要剪綵的嘉賓,除了我們酒店的董事長,有兩位協會的領導,還有兩位明星。”
大家接過名單一看,薛飛立馬撞了撞南喬,下巴往名單上揚了揚,無聲地說道:“裴卿!”
南喬也看到了裴卿的名字,原來他會負責今天的剪綵,看來這個華亭酒店與他也有關係。
一看到裴卿的名字,姑娘們都興奮不已,想著待會怎麼排順序,能服務裴卿。
周經理呵斥道:“現在不是追星的時候,如果搞砸了剪彩儀式,我們會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的。”
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姑娘們這才冷靜下來,周經理派了人在這裡守著,看著她們練習。
練習了將近一個小時,門開了,周經理催促她們:“趕緊去樓下,走樓梯,不要亂。”
旁邊化妝間的姑娘早就在樓下等著了,南喬下來的時候,門口剪綵的臺子都搭了起來,從溫暖的室內直接到了室外,頓時遭受了寒冷的魔法攻擊,冷風吹來,簡直像不著寸縷一般。
薛飛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明明想縮肩,見其他人都站得筆直,只能硬裝,難怪一天能賺五千塊,不,六千塊,這是受了好大的罪啊。
南喬她們依次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托盤,上面放著一把纏著紅布的剪刀,喜氣洋洋的。
冷風呼嘯,她們端著托盤站在剪綵臺旁,旁邊有樂隊在演奏。
姑娘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度日如年,人在極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