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的魔都是什麼樣的呢?
南喬見過無數次,在實驗不理想,或者遇到瓶頸時,她都這樣看著這座璀璨奪目的城市,這是她長大的地方,所以她退役之後選擇了回來。
或許是太過疲憊,從小到大,她馬不停蹄,享受每一次成功帶來的快感,可是,她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被透支了一樣,身為科研人員有屬於自己的使命,可是,是真的疲憊,疲憊到她在一次任務中犯了無法逆轉的錯誤,雖然國家保護了她的臉面,沒有通報這件事情,但是,她也無法繼續服役了,選擇了退役。
跟著楊長林進入了星穹研究所之後,她開始投身於天文學,目之所及都是幾億光年外的星空,看得越遠,越覺得人類的渺小,人類、地球,或者說整個太陽系都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曾經的南喬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面對如此龐大的宇宙,她所學的物理、數學,都顯得微不足道,她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一生所學是否只是人類的自嗨,宇宙中是否有一隻手操控著一切。
是神嗎?難道那句話是真的嗎?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否則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穿越、重生?
能夠用科學解決這一問題嗎?
這時手機響了,籠罩著南喬的氣息如水紋一樣緩緩散掉。
“小喬,大巴已經到你小區門口了,現在可以出來了。”
“好!”掛了電話,南喬穿上外套,拿起揹包出了門。
大巴車上已經有好幾位隊友了,張甜衝南喬招手:“小喬,這裡,這裡!”
一旁的裴藏瞪了張甜一眼,拉上帽子縮在位置上睡覺。
張甜覺得莫名其妙,卻沒有在意,一把拉南喬在自己身邊坐下,十分興奮,壓低聲音說:“小喬,我聽我媽媽說,魔都戲劇學院的餘世澤校長要來,你說,如果我們表現得好,能不能拿到魔都戲劇學院的入場券啊。”
魔都戲劇學院是所有藝術生期望達到的巔峰,可是它高傲的分數線,又讓學子們望而卻步,如果能拿到魔都戲劇學院的入場券,那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好,到時候我們好好表現。”
張甜眼睛發光的點頭,不一會又垂頭喪氣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我媽說這個餘校長不苟言笑,為人十分的正直,之前有家長想出錢買名額,直接被餘校長掛到官網上,基本上就是斷了那個同學的前程了,我有些害怕。”
“不用害怕,我們只是去表演的。”
張甜點了點頭,想起什麼又開始起來:“剛袁老師和我們聊天說,今天所有參加表演的同學都能獲得一個大禮包,裡面有新手機。”
“哪個贊助商,這麼大方?”
“是堂溪曜。”
南喬眉頭一皺:“堂溪曜?”
自從鄭氏被侵吞之後,堂溪曜很少在媒體前露面,已經退居幕後了,看來他的確是傍上了大樹了,即便他是娛樂圈幾乎可以和裴卿齊名的新秀,有實力之後也不願意拋頭露面,更何況他是在國外出道的練習生,是偶像,真正論起來,沒有一首交口稱讚的歌曲和影視作品。
偶像是粉絲捧起來的,這點紅氣猶如海市蜃樓,他倒是撤得很快,能夠當老闆,誰願意再當大眾的芭比娃娃。
大巴緩緩行駛在空闊的長街上,兩人窩在位置上小聲說話,其他人都蓋著帽子睡著了。
袁怡正在給最後一位同學打電話,只是打了幾遍之後都沒人接通,她眉頭緊皺。
大巴里昏暗的夜燈照在她緊皺的眉頭上,不一會,當大巴停在段擊家的小區門口時,電話還是無人接通:“師傅,開下門。”
袁怡看了看手錶,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否則會耽擱孩子們做妝造的時間。
登記表上有段擊家的門牌號,她要親自去找。
“袁老師,怎麼了?”張甜從位置上站起來:“聯絡不上段擊嗎?”
段擊是他們的組員,在這次表演中扮演的是雷峰塔塔神。
“不用擔心。”袁怡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軍心:“你們睡一會吧,估計是他的手機調成靜音了。”
“嗯!”張甜應了一聲,但還是緊張地抓著前面椅子的椅背。
本來還在睡覺的眾人陸陸續續都醒了,互相打聽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已經臨門一腳了,竟然聯絡不上段擊,昨天在群裡,袁老師已經再三提醒大家不允許調靜音了。
大巴的門開著,外面的寒氣往裡面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