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的酒吧,小巧精緻,四周裝飾的水晶在燈光的反射下耀眼奪目,讓人恍若置身在絢爛的萬花筒之中。
果然有酒吧駐唱,是一位長相清冷的女孩,正站在臺上唱歌,她的聲音很乾淨,像是雪夜的冷風一般。
燈光昏暗,鄭盼盼和南喬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酒保拿著酒單過來了。
南喬很少喝酒的,上輩子喝得更少,酒無法消愁,只會損害人的腦神經,她只點了一杯果汁。
“小喬,喝什麼果汁啊,喝酒。”鄭盼盼似乎格外的興奮,她大手一揮,點了好些酒。
南喬眉頭微皺:“這麼多,喝不完的。”
酒吧裡閃爍的燈光滑過鄭盼盼的臉,她眼睛發亮,臉上卻有著隱忍的痛苦:“小喬,我想醉一醉,你在我身邊,我才敢醉。”
南喬吐出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行吧,想喝就喝,我陪著你。”
鄭盼盼這才喜笑顏開,不一會酒保把酒送了過來,水果小食加上酒水,桌子上幾乎擺滿了。
臺上的駐唱歌手換了一曲小調,輕快柔和,南喬靠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
鄭盼盼似乎真的只是想醉,她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喝著喝著流淚不止,眼淚流得越多,她喝得越多,或許完全醉了,睡著了,才會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家裡人都活著,還在她的身邊。
南喬只默默地陪著她,心疼她所受的痛苦,理解她的迫不及待。
鄭盼盼的酒量也不行,半個小時之後就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此時臺上的歌手換了一人,是醇厚的男聲。
這間酒吧的人並不多,只有酒保穿梭其中,高高的沙發擋住了客人的身影。
南喬不欲久留,扶起鄭盼盼就要出酒吧,或許是過了凌晨,那位男歌手的聲音漸漸魅惑起來,燈光也慾望暗了,她幾乎都看不見腳下的路,也不好意思弄出太大的動靜。
鄭盼盼個子挺小的,南喬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把她抱起來,哪裡知道喝醉了她死沉死沉的,她本來睡得好好的,被扶起來之後又清醒了一點:“小喬,去哪裡,我還要喝,還要喝。”
音樂聲很大,鄭盼盼的聲音被音樂全部蓋過,她有些不滿小喬沒有理自己,掙扎著不要離開,甚至用手推了南喬一把。
南喬身子一個不穩,朝旁邊的卡座倒了下去。
上官丞本來窩在卡座裡睡覺,黑暗和喧鬧的音樂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甚至,他不需要保鏢留在身邊,突然,一個重物砸到他的身上,他本能地伸出了手。
柔軟的身體,帶著寒風般凌烈的氣息,這時一束光滑過,兩個視線又觸碰到了一起。
瞬間,南喬的眼裡揚起了殺意。
上官丞眸色微沉,殺意,他感到了南小喬眼中對自己的殺意。
只一息之間,南喬調整了表情,很快起身:“抱歉,抱歉!”
這時臺上的音樂聲停了,酒吧的燈光亮起,客人們都起身準備離開。
上官丞靠在沙發上,他身上淺藍色的襯衣有些褶皺,胸前的扣子開了三粒,金絲眼鏡被扔在桌子上,沒有眼鏡的阻隔,他的那雙眼睛愈發的銳利。
這時,守在門外的保鏢走了進來。
上官丞傾身拿起眼鏡戴上,起身往外走,甚至沒有說一句話。
南喬平靜地看著那個背影,目光掃向桌子上的水果刀,如果知道坐在這裡的是上官丞,她就能趁著意外使他一刀斃命,可是,要讓他死得這麼容易嗎?他的命還不足以向上百位科學家的死贖罪。
只有上官集團的傾覆才能為上百位科學家的罹難賠罪!
燈光亮起,鄭盼盼清醒了一些,她扶著旁邊沙發的椅背:“小喬,結束了?”
“嗯,已經凌晨三點了,酒吧要關門了。”這裡畢竟是酒店的酒吧,不會像外面的酒吧那樣徹夜不眠。
“哦。”鄭盼盼的臉紅彤彤的,變得乖巧了許多。
南喬這才扶著她回了房間,鄭盼盼直接衝進了臥室,狂吐不止,不一會,傳來了水聲。
南喬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身子又冷得厲害,看來真的是要找個中醫好好看了一看自己的身體了,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第二天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鄭盼盼乾嘔不止,宿醉的反噬讓她頭痛欲裂:“小喬,我再也不這樣喝酒了,難受,太難受了。”
南喬已經起身換好了衣服:“你知道就行了,現在你還好嗎?”
鄭盼盼垂頭喪氣地換衣服:“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