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
這個二賴子，沒完沒了。
他語氣冷淡道，“二賴子，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許是沒想到哥哥會這麼說，二賴子看著哥哥不高興的臉，心裡悶的難受，他們兄弟倆以前不是天天在一起的嗎。
除了睡覺，幾乎沒有離開過。
現在哥哥去哪裡都不帶上他，反而跟他說，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哥哥的事情裡，是不包括他的。
二賴子的心被刺了一下，他勉強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隨後，他失魂落魄的轉身，弓著背，一步步緩緩走出院子，逐漸消失在張玉的視線中。
狗子還站在那裡，他一會兒看看張玉，一會兒又望向二賴子離去的方向，眼中似乎充滿了困惑和擔憂。
“爺爺，他傷心。”
張玉抱起狗子，“爺爺幫你洗澡睡覺。”
但狗子卻再次執著的重複道，“爺爺，他真的很傷心。”
“傷心就傷心，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想什麼話。”
張玉把狗子抱給正在做衣服的李氏，說幫狗子去洗澡讓他睡覺。
李氏連忙放下手中的活，接過兒子帶他去洗澡。
“爺爺，你不說幫我洗嘛~”
狗子安靜的趴在李氏肩膀上，說出打臉的話，爺爺說的，幫他洗，怎麼又讓娘給他洗。
小小的狗子不明白，爺爺怎麼說話不算話。
“爺爺有事，下次給你洗。”
說著張玉就回到大廳，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看了看外面的天，都黑了。
家人都要睡覺，他不可能一個人點著油燈在那裡看字。
唉，只能等到明天了。
張玉摸著胸口的位置，坐在它的臨時床上，思考片刻，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二賴子家裡。
黑漆漆。
二賴子孤獨的坐在那張破舊的凳子上，眼神空洞無神。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哥哥剛才的話語和冷漠的表情，心中如同被一塊巨石壓著，沉悶得讓他難以入眠。
哥哥不一樣，變了，他感覺哥哥已經不需要他了。
哥哥現在有自己的小秘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張玉踏著夜色，來到了二賴子的家門前。他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輕敲響了門。
一把年紀的人，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張玉想著，等下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門內傳來二賴子沉悶的聲音，“誰？”
“是我，你哥。”張玉回答道。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二賴子出現在門口，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黯淡。他默默地讓開身子，讓張玉進屋。
屋內昏暗，油燈都沒有點。
“坐吧。”二賴子指了指那張破舊的凳子，自己坐在了對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玉率先開口，“二賴子，你打算一輩子都這樣了嗎？”
二賴子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無意識的摳著凳子的邊緣。
“二賴子，我們還年輕，還要活著，以後還有很多的路要走，你真打算一輩子都這樣了嗎？”
二賴子依舊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覺得我不帶你一起，不理你。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張玉語氣緩和了一些。
二賴子終於抬起了頭，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他委屈道，“我只知道，哥哥不需要我，不再把我當弟弟了。”
張玉站起身，走到二賴子身邊，蹲下身子，與他平視，黑漆漆的夜晚，燈也不點一個。
看也看不清什麼。
話說，為什麼一定要黑漆漆的聊天？
張玉很想問問二賴子，為什麼就不能點一盞油燈。
“二賴子，你永遠都是我......”張玉咳嗽一下，這話說出來，怎麼那麼羞恥，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你永遠都是我弟弟，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事情，你能走的更遠一些，能自己活的更加精彩。”
二賴子迷茫了。
哥哥說話太深奧了。
什麼時候說話這般文縐縐的。
二賴子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看著張玉，“哥，你說的啥意思啊？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咋就活得不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