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當朝太傅蘇淵之女,品貌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乃是世家貴女之典範。
卻無人知曉,我,蘇有儀,原是來自異世的一抹孤魂。
我本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因為工作應酬,宿醉後再次醒來,便成為了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孩。
我短暫的崩潰過,也曾想過是否有回去的辦法,最終還是無奈的接受現實。
我回不去了,我成了一個封建王朝的貴族小姐。
其實一開始得知我的家庭情況,我還是挺滿意的。
我的父親是頗有賢名的太子太傅,我的母親也是知書達禮的世家之女,他們的關係雖算不上是親密無間,但也相敬如賓。
父親除了母親以外,並無通房、小妾。
這一點我尤其滿意。
在這個時代,如我父親這般身居高位的男子,能夠做到尊重妻子,不隨便納妾,已經是難得的好男人了。
顯然,我的母親也是這樣認為,她的臉上常常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我原本以為,成了貴族小姐就可以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沒成想,世家貴族的規矩如此之多。
尤其我的父親乃是太子之師,天下讀書人的表率,他對我的要求更加嚴苛。
不僅不允許我隨意出門,每天天才矇矇亮,我就要跟著嬤嬤學習各種禮儀規矩。
等我稍微大一些,父親就開始請各種夫子,教授我琴棋書畫,女紅刺繡。
我討厭這些沉悶的東西,我想要出去玩,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我八歲的那一年,我趁爹孃不在家,帶著我的貼身丫鬟小芸偷偷溜出了家門。
我就像前世和閨蜜一起逛街一樣,一路上興奮的買買買,完全忘記了家裡還有爹孃這兩座大山。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和小芸被蘇府的侍衛找了回去。
此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不過就是偷偷溜出門逛街,頂多挨頓罵就是了。
可是當我看到父親陰沉的臉時,我忍不住一個哆嗦,而小芸早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親說,我身為他蘇淵的女兒,當為貴女表率,如何敢做這般拋頭露臉之舉?實在是辱罵蘇家的門風!
他不顧我的哭求,派人將小芸拖下去打板子。
整整二十大板下去,小芸滿身都是鮮血,生死不知,而我被強行拖回房裡關了禁閉。
那段時間,除了給我送吃食的丫鬟,沒有人跟我說話。
我每日呆呆的坐在房間裡,只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我的現代思維告訴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只不過是出門逛街罷了。
可是現實很殘酷,我生活在一個對女子異常嚴苛的時代,而蘇家更是以門風嚴謹著稱。
門風嚴謹,哼,我覺得可笑。
這樣的“美名”便是用無數女子的犧牲換取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
半個月後,父親解了我的禁閉,我第一時間跑去看望小芸。
畢竟她有此一難,純粹是被我連累的。
小芸的命雖然沒丟,但是右腿斷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拄著柺杖,能不能恢復,得看運氣了。
我看著小芸的腿,止不住的落淚。
小芸比我還小一歲,在我原來的世界裡,她這個年紀也才剛上小學二年級。
就因為我的任性妄為,小芸成了個瘸子。
禁閉的這半個月,我一直堅定的認為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這個時代,錯的是我的父親。
但是此刻,我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我居然會妄想以我一個卑微的女子之身去挑戰這個時代的規則,是我害了小芸,她不應該承擔我做錯事情的後果。
從那一天開始,我學乖了。
乖乖的學著做一個貴族小姐,學習爹孃讓我學的所有東西。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漸漸的適應這裡的一切,甚至我的思想都開始有了變化。
我在人生雖然乏味無趣,但是衣食無憂,比外面那些販夫走卒輕鬆多了,至少不用再為了生活奔波。
我覺得做一個標準的世家貴女,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我尚未及笄,便出落的花容月貌,我的身份尊貴又才名遠播,吸引了不少人上門求親。
父親禮貌而又客氣的拒絕了所有人家,直到我被聖上看中,指婚給了太子蕭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