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步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守在他床前的只有空空一人。
“大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空空的內心很是愧疚。
好像這麼多年來,每次遇上危險都是紀步擋在他的前面。
“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兒的。”
紀步翻身坐起,扯了扯嘴角,“對了,爹爹他們回來了嗎?”
空空搖了搖頭,“還沒。”
他昨天跟沈大哥打聽過了,此次是因為綏遠城外三十里處發現有南夷兵的行蹤,爹爹才帶了一隊騎兵趕去圍剿。
按正常速度來說,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爹爹應該已經回營了才對。
這中間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紀步皺了皺眉,“昨晚那些黑衣人是不是南夷兵?他們有招供出什麼嗎?”
“那些人嘴硬的很,沈大哥還在審問。”
空空說著將紀步按回榻上,“大哥你還是多休息一下,以後可不能再受傷了。”
他說的無比認真。
紀步原本還想反駁,但見空空神色嚴肅,只好乖乖閉嘴。
正在這時,沈千軍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空空急聲道,“沈大哥,審問出來了嗎?”
沈千軍找了把椅子坐下,先猛灌了幾杯茶水才道,“招了,是南宮麟派來的探子。”
“南宮麟……”
空空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南宮家在南夷國的地位,就像國公府在大梁的地位差不多。
而六年前,大梁和南夷開戰,南宮麟的父親正是被燕雲廷斬殺於陣前。
可以說南宮家和燕家,不論公還是私,都站在絕對的對立面上!
“他們此行應該不僅僅只是燒糧草這麼簡單……”
紀步撫著胸口皺眉道,“會不會還有其他圖謀?”
他事後細想了一番,存放糧草的地方並不只有這一處,雖說燒燬這些糧草對大梁會有影響,但並不致命。
南宮麟派這點人過來,倒像是故意為之。
紀步的眼神一冷,急聲道,“爹爹那邊可有訊息傳來?”
沈千軍搖了搖頭,“不曾。”
其實他也覺得很是費解。
一般遇上這種情況最多半日時間就能返回,怎麼會耽擱了一天一夜?
而且連傳訊都不曾有。
紀步眼神微閃,“糟了,爹爹定然是出了事情!”
……
西南邊境,湄水河畔。
一支黑甲騎兵正被圍攻,圍攻他們的是數萬南夷兵!
黑甲騎兵戰力雖強,但畢竟不過千人,如何能與數萬敵軍相抗衡。
才一會兒功夫便折損過半。
燕雲廷奮力砍殺數人,身上滿是鮮血。
同袍的,敵人的,還有自己的。
他朝著不遠處看去,只見南夷兵的後方,有兩人正騎在馬上默默注視著這邊的廝殺。
這兩人,一個身穿紅色戰甲,一個穿著深藍色的文士袍。
正是南宮麟和百里肅。
自打追蹤那一隊南夷兵來到湄水河畔,燕雲廷就察覺到了異常。
但是,想撤退已經晚了。
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圍殺他!
燕雲廷一時想不明白,這數萬南夷兵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大梁的。
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黑甲軍將士,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傷痛。
但,他沒有時間傷痛,只能用更凌厲的劍勢還擊回去。
但願沈千軍他們能發現異常,及時趕來救援。
若援兵來不及,那便多殺一個是一個。
他身為大梁朝的驃騎大將軍,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拿下的!
“兄弟們,殺!”
“殺!”
南宮麟看著在人群中猶如困獸一般廝殺的燕雲廷,眼中閃過一抹快意。
六年前的殺父之仇,今日終於要有個了結了。
“拿我的弓箭來!”
南宮麟朝身邊計程車兵道。
很快一把金色的長弓被兩名紅甲士兵抬了過來。
南宮麟撫摸著弓箭上的紋路,眼中滿是冷厲。
“燕雲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著右手拿起長弓,左手順勢將箭矢搭上,瞄準了人群中的燕雲廷。
燕雲廷剛剛將一名南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