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國。
秦明傑剛從百里肅那裡回來,便接到京城探子傳來的訊息。
“啪!”
是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哥哥,你怎麼了?”
秦明月剛走到門口,就被嚇了一跳。
看見秦明傑眼神陰鬱、滿臉怒氣,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不關你的事,好好回房待著。”
秦明傑冷冷道,不帶一絲感情。
秦明月想說些什麼,嘴唇張了張,還是默默轉身離開。
哥哥變了,變得冷血又可怕。
雖然她也不清楚哥哥到底想做什麼,但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一些。
畢竟,現在他們都已經搬到南夷國了。
可想而知,哥哥選擇了一條極為不光彩的道路。
秦明月有想過要勸說,但每次看到哥哥看她時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她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見秦明月走遠了,秦明傑這才叫來手下,“傳訊給相爺,務必拖住燕雲廷。”
他的計劃雖然被打亂,但仍舊要進行下去,畢竟他還有一個籌碼在手。
為今之計,他需得悄悄潛回大梁,趕在歐陽朔和燕雲廷班師回朝之前,將京城控制下來。
……
原本熱鬧繁華的大梁京城,變得越發冷肅。
前幾日城防營徹底反叛,西城門已然被奪,另外三個城門也遭遇數次進攻。
雖然暫時還未被城防營的兵馬拿下,但守城的將士們絲毫不敢鬆懈。
此時,一隻雪白的信鴿飛進了汾陽王府。
寧昭伸手接住,解開綁在鴿子腳上的紙條。
片刻後,他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朝外面喊了一聲。
“寧七,隨我去一趟國公府。”
寧昭突然造訪,倒是令珍娘始料未及。
不過一想到空空和紀步能活下來,還多虧了寧昭,珍娘心中感激。
“王爺此次過來,是有急事?”
如今京城局勢緊張,若不是有要緊的事情,寧昭不可能突然來國公府找她。
寧昭將一張紙條遞給珍娘,“你看看這個,我剛剛收到的訊息。”
他向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神情如此鄭重,珍娘倒是有些不習慣。
她接過紙條掃了一眼,而後驚撥出聲,“此事可靠嗎?”
寧昭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珍娘收起紙條,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此事我得立刻告訴我爹他們,王爺能不能隨我一起去?”
寧昭微笑著道,“樂意之至。”
……
書房裡,燕瀛洲、羅文州、珍娘、寧昭四人齊集。
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五個字,“西北軍異動”。
燕瀛洲面露擔憂,“若真如傳訊上所言,京城只靠守備軍和金吾衛很難守住。”
他是個武將,對軍中勢力比在場諸人都要了解。
如今京郊守備軍不足三萬,再加上金吾衛的五千人馬和皇城內的三千禁軍,滿打滿算,不到四萬人。
原本只有城防營兵變,尚且還在掌控之中。
但若是西北軍摻和進來,勝算便少之又少。
西北軍足有十萬人馬,且常年與外族交戰,根本就不是養在京中的這些繡花枕頭能夠抵禦的。
京城的四萬兵馬,如何跟十萬西北軍相抗衡?
羅文州嘆了口氣,“不知雲廷那邊情況如何了?”
若是西南戰事早點結束,能夠將西北軍攔截下來,京城這邊他們有把握守住。
燕瀛洲搖了搖頭,“怕是沒那麼快,大姐夫前幾天傳信過來說,南夷國那邊似乎有拖延之意,兩軍遲遲未能進入決戰。”
珍娘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家公公口中的大姐夫是誰。
嶺南布政使袁世璠,正是大燕氏的丈夫。
嶺南也在西南地界,難怪她家公公總能及時收到西南邊境的訊息,原來那邊有親戚在。
果然,這些世家大族就沒有白結的親。
事情分析到了這裡,便陷入了僵局。
最心塞的莫過於猜到對方的計劃,但卻無力改變。
屋內一片安靜之時,珍娘突然開口道,“若是我們能堅持到雲廷帶兵回援呢?”
四萬人對戰十幾萬大軍是很難,但這是守城,不是正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