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又看見熟人了。
花店老闆竟然是六年未見的降雪!
難怪,珍娘剛剛總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此時的降雪顯然是遇上了大麻煩,她的花店被劉氏帶來的人砸的稀巴爛。
她自己也被人推倒在地,周圍的行人個個用鄙視的目光對她指指點點。
“我就說這女人是個狐狸精吧,長得就是一副狐媚樣,我呸!”
一個長著倒三角眼的婦人刻薄的說道。
“這種賤人就該拖去沉潭,免得敗壞我們昆城的風氣。”
另一個大媽惡狠狠道。
“哎,還真別說,這長相、這身段比青樓裡的花魁還要極品,也難怪王員外動了心思。”
一個猥瑣的男子色眯眯的打量著。
“我呸!也就你這種賤男人看的上這樣千人騎萬人枕的賤貨!”
“就是就是,哪有未婚女子出來拋頭露臉開店的,這肯定是背地裡勾搭了不少野男人呢!”
一個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說著,眼中流露出嫉恨之色。
……
珍娘聽著眾人對降雪的汙言穢語,拳頭握的“咔咔”作響。
一旁的胖大嬸見她神色不太對勁,連忙問道,“小哥,你這是怎麼了?”
正在這時,劉氏帶著幾個手下從店裡面走了出來,她居高臨下看著倒在地上的降雪,眼中帶著嫉妒和不屑。
“賤人,再敢勾搭我家相公,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把你綁到城門口示眾,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這副下賤的身子!”
“我沒有!我都不認識你家相公,哪裡來的勾搭一說?”
降雪拼命的解釋。
但是並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人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被人指控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那她便是百口莫辯。
沒有人會去指責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只會將所有的憤怒和怨恨都發洩在女人身上。
尤其同為女人,這種怨恨中,還夾帶著對同類的嫉妒。
憑什麼你可以過得這麼輕鬆自在,憑什麼你天生一張漂亮臉蛋招男人喜歡。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欺軟怕硬。
男人始終佔著主導地位,而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的女子便成為了眾人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