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驚得一個猛子坐了起來,驚聲道。
“你說什麼?!”
彩雲剛從外面跑進來,臉上還帶著淚痕,哽咽道。
“彩蝶姐姐昨兒個晚上投湖自盡了!”
……
珍娘和彩雲趕來的時候,湖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一箇中年婦人趴在彩蝶的屍身上,哭的聲嘶力竭。
“我的彩蝶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這婦人正是彩蝶的姨母,許嬤嬤。
許嬤嬤的孩子早夭,後來便再沒生過小孩。
彩蝶自小喪母,許嬤嬤便將她養育長大,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如同親生母女一般。
春華見許嬤嬤哭的傷心,上前勸慰。
“人死不能復生,嬤嬤可要保重自己身體呀,別讓彩蝶妹妹去的不安心。”
春華勸說著許嬤嬤,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然她並不喜歡彩蝶,但是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這時大姨娘一行人趕了過來,瞭解清楚情況之後,大姨娘嘆了口氣。
見彩蝶的身體被湖水浸泡了一夜,變得慘白無比,連忙走到許嬤嬤身邊勸說。
“許嬤嬤,讓人將彩蝶抬下去收拾一番吧,也讓她走的體面些。”
大姨娘跟許嬤嬤是差不多時間進國公府的,大姨娘是國公夫人的陪嫁丫鬟,許嬤嬤則是國公夫人安排給小世子的奶孃。
兩人在國公府這麼多年,處的一直不錯。
大姨娘的話,許嬤嬤好歹能聽的進去一些。
“彩蝶這孩子天生愛美,若是知道自己死後面目如此…… 定然後悔不已,許嬤嬤,讓她走的體面些吧!”
許嬤嬤聽了這話,才鬆開了緊抱住彩蝶的手。
很快兩個小廝便抬了擔架過來,將彩蝶的屍身搬上擔架。
擔架經過珍娘身邊的時候,她特意多看了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疑惑,卻沒有說什麼。
許嬤嬤靠在大姨娘肩頭哭泣不止,隨即便暈死了過去。
嚇得大姨娘驚呼,“來人!趕緊抬許嬤嬤回房間,再叫李府醫過來給她看看。”
……
“珍娘,你說彩蝶姐姐怎麼就那麼傻呢,世子爺不過是將她趕出了門,她怎麼就想不開呢?”
彩雲趴在桌子上,心情很是低落。
她自從進了閒雲軒,便一直跟彩蝶住一個屋,雖然彩蝶性子高傲說話難聽,但總歸是這麼久的情誼。
珍娘右手撫著彩雲的發頂,心思卻在回想彩蝶被抬走的那一刻。
她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彩蝶的指甲縫裡藏著一根褐色的線頭!
彩蝶死的時候,穿的是粉色的衣裳,這褐色的線頭明顯不是她衣服上的。
那便會有另一個可能。
有人將彩蝶推下了湖,彩蝶掙扎間抓到了那人的衣裳。
“難道,彩蝶不是自殺?”
……
當天晚上,珍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側身看著對面空著的床鋪,珍娘嘆了口氣,終於下了決定。
悄悄起身披上外袍,拿了個火摺子便向外面走去。
剛走到湖邊,就見地上有剛剛燒過冥紙的痕跡。
珍娘連忙向四周看去,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古代的大宅院裡,若非祭祀之日,是不允許下人私底下燒冥紙拜祭的。
珍娘猜想,或許是許嬤嬤偷偷來這裡拜祭彩蝶的吧,遂將殘留的灰燼用裙襬掃入湖水之中。
“咦?”
珍娘意外發現,湖邊有幾個淺淺的腳印,連忙將火摺子湊到腳印之處細細檢視。
隨即,珍娘皺眉。
“不對,怎麼有兩個人的腳印!”
湖邊的泥土有些溼潤,將來人的腳印留了下來,其中一對腳印較為小巧,看起來應該是彩蝶的。
而這雙腳印旁邊,還有幾個大的腳印,看尺寸應該是男子的腳印。
再結合白天看到彩蝶指縫中的褐色線頭,珍娘心中有了定論。
“彩蝶是被人推下去的!”
雖然猜到了真相,珍娘卻有些犯難了,該不該上報呢?
珍娘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來到書房當值。
意外的是,今日燕雲廷也在。
燕雲廷見進來的丫鬟垮著一張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