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再一次落在了眼前的宣紙上。
段織錦拿起看了半天。
紈絝突然不是紈絝,以前種種也都是在扮豬吃老虎,那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既然有此能耐又怎甘心入贅?
何況還是榮王府的長子,既然長子有這能力,當初即便是把她打死也萬萬不會同意入贅。
難道這紈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是真的愛慕自己?
段織錦想著,又搖搖頭。
若是如此,這紈絝又怎會主動找上門來,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助自己,只為了能儘早拿到休書。
況且如今對待自己的態度和以前相比,簡直南轅北轍,天差地別。
如果當初費盡心思入贅是真,那現今又何必想方設法離開段家。
如果離開段家是真,那當初又何必入贅?
段織錦是怎麼都行不通。
賬本是一本接著一本,宣紙是寫了一張又一張。
看著眼前那一摞賬本正在逐漸減少,林見深伸了一個懶腰,又揉揉了眼睛,繼續開幹。
“若是累了,可以歇一下。”
林見深頭都沒抬。
“不行,早點核對完,早點把那些人解決,你好早點掌權,我也好早點離開。”
說完又補充道:“我不是為你幹活,我這是為了我的自由幹活。”
段織錦這時才明白那句解放我的自由原來是這個意思。
看來她這是把段家當成了一個牢籠,把婚姻當成了一個牢籠。
“既如此,那你當初又何必答應與我成親?”
林見深不假思索。
“那是因為她傻唄。”
“她?”
段織錦又開始思考起來。
林見深頓生警惕,又開始裝模作樣的演了起來。
“以前的我,已經被你的冷漠無情一硯臺砸死了,現在的我,是新生,是全新的我。”
段織錦被她悲傷的眼神看的閃躲,是再不敢與之對視。
林見深接著演,也算是說了大實話。
“所以,那個她,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也不是以前的她。”
段織錦心裡琢磨了一下。
“所以,現在的你不傻了,才想著要和離?”
林見深悲痛的點頭。
“愛你的是之前的她,可她如今已死,現在的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那我們就沒有必要互相折磨,當然是一拍兩,哦,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了。”
段織錦下意識的點頭,覺得有些道理,那剛才自己心中的疑惑也算有了解答。
只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林見深見忽悠過去,心裡鬆了一口氣。
讓她硬用悲傷的表情說出內心歡快的話,真是在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