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河重新戴好面紗,這才掀開車簾,低頭正準備踩馬凳的時候,突然眼前多出一隻手。
段織錦先是瞥了一眼她的面紗,又見她猶豫不決,這才催促道:“快點,我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蕭天河收起臉上的詫異,又十分嫌棄的抓著她的手臂,一邊下馬車一邊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又打的什麼歪主意。”
段織錦看她的眼神一閃,又移開視線,“我看你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蕭天河整理了一下額頭的碎髮,又拍了拍衣服的褶皺,這才又恢復了一派清冷模樣。
“你要是君子,世上就沒有君子了,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反正別打我主意。”
段織錦不予理會,先一步向商行走去。
蕭天河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表面平靜,可內心直打鼓。
這狗女人竟然沒反駁,也沒表態,一時間還真叫人摸不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段織錦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那兩次的親密接觸,和之前她撲進自己懷裡哭的感覺不同。
還有下馬車時特意伸出手幫扶,接觸的感覺依然不同,心裡隱隱約約了某種感應,可一時間又想不到是什麼。
想著又回身看了一眼後面的人,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排斥男子身份的她,並不排斥女子身份的她。
亦如之前縣衙的馬車上那次,她說可以當她是女人時,自己瞬間就放下了防備,且她拉自己手時的第一反應竟然沒有拒絕。
蕭天河心裡正在琢磨段織錦的心思,突然見她回頭並看了自己一眼,腳步突然一頓,心裡瞬間有了一種被獵物盯上的危機之感。
段織錦也跟著停下腳步,不解的問:“你停下來做什麼?”
蕭天河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不敢置信的盯著她,“你不會真的在打我主意!”
段織錦臉上帶著疑惑,想了想問:“你說的主意是指什麼?”
蕭天河見她不像裝的,一時間又讓人捉摸不透,思考片刻過後,決定直球出擊。
“你是不是想和我發生點兒什麼?”
段織錦被問的一愣,面上更加疑惑,“你說的發生點兒什麼是指什麼?”
蕭天河探究的看了她半晌,也沒發現什麼破綻,“你不會真的這麼單純吧?”
“單純?”
段織錦不解的喃喃,隨後又很坦然的說道:“我承認我很有心機,不是什麼單純的人。”
蕭天河大跌眼鏡,目瞪口呆,誇張的指著她,“天啊!還真有你這麼單純的人!”
段織錦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那隻手,強壓下拍開的慾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蕭天河只覺得心裡發毛,被獵物盯上還不知道盯的哪兒,未知才更讓人感到可怕。
“那你到底在打我什麼主意!”
段織錦一時被問住了,她自己都沒想明白。
“你又不說是什麼主意,我怎麼知道我有沒有打。”
蕭天河覺得還挺有道理,隨即用手摩挲著下巴開始思考。
“你多大了?”
段織錦不知為何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不相關的話題,剛想回答,突然有了警覺。
“你不是知道嗎?”
蕭天河也瞬間反應過來,又打著哈哈掩飾道:“哈哈,我當然知道啊,就是問順口了,二十二嘛我知道的,哈哈。”
段織錦這才放下了疑心,兩人成親的婚書上,生辰八字寫的清清楚楚,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蕭天河尬笑兩聲,也不回答,只又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段織錦下意識的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麼又嚴謹的問:“你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蕭天河剛想脫口而出是男女之情的喜歡,又一想這狗女人可能也不懂。
“就像鴦鴦小竹喜歡我的那種喜歡。”
段織錦沒有絲毫猶豫,“那沒有。”
說完一皺眉又改口道:“我不知道她們的喜歡是哪種喜歡,又有何不同,我沒經歷過,我不知道。”
蕭天河突然有個疑惑,“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確定你喜歡女的?”
段織錦回想了一下,有些說不出口,“反正就是知道。”
說完才反應過來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議論什麼,急忙往商行走。
“別問了,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