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我和你家小姐的大喜日子,就放你們一天假。”
小梅的臉瞬間紅透,可自家小姐沒說話,也只能低著頭不敢應聲。
影一已經從房頂飛了下來,只衝蕭天河點頭感謝,隨後抱著小梅幾個縱身消失不見。
“……”
反正人都已經走了,段織錦不好再說什麼,只又眼神一橫,“看來這段時日,你沒少聽。”
蕭天河又想到那異常煎熬的半個月,本來一個人就孤枕難眠,還日日夜夜聽別人牆角,身心上真是受了雙重打擊。
“夫人,我們快去吃飯,我已經等不及了。”
段織錦被擁著坐到桌邊,越想越放心不下。
“今日大婚,人多眼雜,誰知有沒有別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
蕭天河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這是在京城,還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肯定重兵把守,密不透風,哪個不開眼的敢自投羅網。”
段織錦一想也覺有理,一國之君出行在外,豈止是明面上的兵力部署,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暗衛時刻盯著。
“看來還真是我多慮了。”
蕭天河忙活了一天,此刻沒有外人,吃的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段織錦又想起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的場景。
“你這用餐禮儀是跟誰學的,難道你們那裡都不教的嗎?來這裡這麼久了還是記不住。”
蕭天河筷子一停,恍然大悟,“原來你之前說不允許我上桌就是因為這個?”
段織錦現在也不是說多難以接受,“或許你們那裡沒有這麼多講究,可有一點兒堅決不行,以後無論如何,絕不可坐在門檻上。”
蕭天河仔細回憶了一下,小時候在老家也沒少往門檻上坐,家裡大人也沒說什麼。
“為什麼?是有什麼說詞?”
段織錦想了想,歸納了兩條比較切實際的說法。
“一來門檻象徵著主家的地位,不可隨意踩踏,二來,門檻寓意人生中的坎坷,是要跨,而不是坐。”
蕭天河一琢磨,好像還挺有道理,“所以每跨過一次門檻,就說明跨過了人生當中的一次坎,若是坐在上面就相當於坐在了坎坷上。”
段織錦點頭,“既然現在知道,那以後別再讓我看到。”
蕭天河這時才明白,她當初為何會那麼生氣,還要讓小竹拿了自己的飯碗。
“夫人,我之前不是不知道還有這個講究的嘛,你當時就應該給我普及一下知識。”
這還怪到她身上了?
段織錦眼睛一瞪,“誰知道你勳貴出身,竟是連這點兒常識都不懂,我當時還以為你是故意氣我。”
蕭天河趕忙放緩夾菜的動作,“其實我們那裡吃飯還是有講究的,真的,只是我個人沒有素質,不能代表我們全國人民哈。”
段織錦瞥她一眼,淡淡說道,“沒想到你人在這裡,心還在你們那裡。”
蕭天河見她不以為意,又說的風輕雲淡的樣子,可直覺告訴她這是道送命題,雖有意討好,可也昧不下良心。
“生是種花人,死是種花魂,無論我身在何處,我都為是種花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此生不悔入種花,來世還生種花家!”
段織錦一愣,這個回答很是出乎意料,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決心。
“既然如此,若有來世,那我就陪你去你的家鄉,好好看看你口中的種花家到底有何魅力,讓你生生世世都念念不忘。”
蕭天河趕忙嚥下口中的飯菜,筷子一放,鄭重的舉起手。
“那夫人,我們擊掌為誓。”
段織錦見她還來真的,也不猶豫的舉起手臂,“這算是我們的來世之約?”
蕭天河突然有了警覺,看了她好半晌才用力的拍了過去。
“對,這是我們的來世之約。”
段織錦隨意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鴦鴦的絕筆信,她私下看過,而她們的來世之約,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以往她不太在意,還覺得心中有愧,可現在只能說繼續對不起鴦鴦了。
蕭天河心安理得的吃著飯,依照對段織錦的瞭解,她不可能會做出私下看人信件的舉動,那這個來世之約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再說,鴦鴦的來世之約,約的是林見深,又不是蕭天河,更不是蘇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