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深看到段織錦眼裡那一抹憐惜之色,很想說一句你不必可憐我,可又一想,她就是可憐也是可憐的原主。
而自己現在又不可憐,最起碼逃離了榮王府,而且也馬上快要自由,等拿了休書,就是魚躍江海,任由翻騰。
想到此,又欻的一下開啟摺扇,就當是還了她剛才那一份憐惜。
“若不是你,我還深陷在榮王府的泥潭裡,說起來還得多謝你。”
段織錦心思敏捷,一點就通,瞬間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我們也算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林見深看到她眼裡的釋然,也權當原主就是如此想,既然現在是她佔據了身體,還要決定一拍兩散,那就不能有情感上的瓜葛。
“所以,你也不必覺得愧疚,我本對你就無男女之情。”
這可是大實話撒,都是女的,當然沒有男女之情。
段織錦再次恍然,往日種種不由得浮上心頭,最後也只是一嘆。
“你倒是挺會演戲。”
林見深打著哈哈,又開始裝逼的搖著扇子。
“哪裡哪裡,要是不會演戲也早死了。”
段織錦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摺扇,便不去再看,只心下思量。
那她之前對自己的種種冒犯之舉,一而再的違約,豈不也是故意為之?
目的只是為了逼迫自己主動拿出合約,終止兩人合作關係,這樣一來,她不止脫離了榮王府的泥沼,也順帶逃離了段家這個牢籠。
可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原說是請君入甕,誰知卻是螳螂捕蟬。
不愧是榮王府長子,生於權力鬥爭中心,長於陰謀詭計之中,即便真是個紈絝,能活到眼下,也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段織錦覺得以自己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環境來說,輸給她也不算太冤,只是和此等心機深沉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還是儘早了斷。
“是我棋差一招,我心服口服,等此事了,我會盡快放你自由。”
“哈哈,過獎過獎,說起來你也不差。”
林見深又打了一個哈哈,趕忙用摺扇擋住臉,拼命的忍住笑。
這狗女人剛才都想了什麼?
怎麼感覺是自我攻略成功了?
她可什麼都還沒有說呢!
段織錦看著那一雙笑得彎彎的月牙,忽得一愣。
整張臉被摺扇擋住,只露出那一雙含笑的眼眸,倒是少了往常的陰鬱之氣。
而這樣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又怎生在一個男子身上,未免太過女氣。
想到這裡,又是一愣,自己當初會選擇和她合作,不也是衝著這樣一副好看的皮囊?
少了些男子獨有的攻擊性,才會下意識覺得自己會更加安全。
林見深被看的很不自在。
“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段織錦幾乎脫口而出。
“我在想,若你是女子,又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林見深正搖晃扇子的手一停頓,又趕緊快速的扇了幾下,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要非把我當成姐妹也不是不行,其實我心中有一個夢想。”
段織錦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即便眼前之人再面容清秀,可至始至終是個男子,又怎能忍受的了別人把她當做女子看待,只怕會覺得是一種侮辱。
可眼下這人反應倒是出乎意料。
“哦?是什麼夢想?”
林見深壓低嗓音咳了幾聲,又故意夾著聲音,用著一口彎彎腔說:“其實人家就是女孩子的了啦,醬紫我們就可以做好姐妹的啦。”
段織錦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可又看看那一雙笑得彎彎的桃花眼,覺得若真是女子,倒也相配。
林見深又故意靠近了一些,依舊用扇子遮著半張臉,不然她怕自己笑場。
“怎樣,有沒有感覺咱倆關係瞬間拉近了不少?你也不會再處處防備我了?”
段織錦下意識的點頭,又突然回過神,身體立馬往後挪了挪。
“即便再像,你也不是,休想趁機…”
說著一頓,又突然想到什麼,厲聲厲色道:“你竟然抱有這種心思,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林見深見她反應如此大,強壓著嘴角,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又往前挪了一屁股。
“姐妹,話沒必要說的這麼難聽,人有夢想社會才能進步,你不準歧視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