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逸雲整頓著眼前的軍隊,衣衫不整,懶懶散散,各個眼神閃躲,臉上神色慌張。
哪裡還有以往英勇的氣勢,怕是現在各個都想著待會打起來要怎麼保住小命,或者怎麼做樣子應付過去,果然安逸久了就變得惜命起來。
雖然知道出師不利,整軍士氣也不適合此次作戰,可他心裡十分清楚,若是此次集結大軍又不出戰的話,下次再想集結他們就不會是拖延了事,估計都不願搭理。
而且他也有必須要出戰的理由,為了他們的種族和將來,也必須要打這場仗,安逸太久,他們已經忘了怎麼殺人,滿心滿眼只記得放羊。
草原需要戰爭,他們也太需要一場戰爭,哪怕是他身先士卒,也要喚醒曾經那隻在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鷹!
阿史那逸雲看看天色,貽誤戰機,可如今已沒有退路,也只能拼死一搏,想罷,滄浪一聲抽出腰間的腰刀。
“英勇的草原兒郎們!你們是草原上的翱翔的雄鷹,不是被人圈養起來的牛羊!”
“大家跟我一起攻入城門,殺進中原!到時金錢,女人,勝過你們眼前所得到的一切!不要再猶豫,隨我一起殺!”
“殺!”
“殺!”
“殺!”
阿史那逸雲看著眼前突然又提起來計程車氣,雖然不復從前,可也勝過沒有,一揮手中的彎刀,帶頭疾馳而去。
申經義在城頭等的都有些懷疑,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誰也不會選擇在天亮的時候偷襲,要麼是他猜測錯了,要麼就是那阿史那逸雲沒有這個膽量。
“將軍,前方斥候來報,已發現阿史那逸雲大軍,正在朝我們城門奔襲。”
申經義心裡估摸著,夜間視線受阻,從能聽到馬蹄聲來說,雙方距離不會太遠,那突厥大軍跟斥候也不過是前後腳的時間。
“一切按原計劃行事,外鬆內緊,讓城內埋伏計程車兵聽命行事,誰敢輕舉妄動,就地軍法處置!”
阿史那逸雲遠遠望著黑暗中的城門,出奇的安靜,他反而疑心重重,若真戰死也就罷了,可若是中了圈套導致大量傷亡,那他又如何跟大家交代,怕是以後再沒人願意服他。
“你去城門打探情況。”
一個親衛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又響起了馬蹄聲。
“回首領,城門大開,城牆也無人看守,只有一個人。”
阿史那逸雲猜想是聽到他們的馬蹄聲才開啟的城門,“可有看清那人是誰?”
親衛一回想,又回道,“看身影,像是之前來大帳的那個人。”
阿史那逸雲心裡的疑慮並未完全放下,親自打馬上前確認。
此時天還未亮,加之城牆高大,看的並不是很真切。
申經義蹲在城牆下面,舉起一盞昏黃的油燈掛在吳子昂的手上,又模仿著他的聲音急切的說道,“城中守衛已經被我藥翻,你們進城的動靜小點兒,快!”
阿史那逸雲藉著昏暗的燈光確認了吳子昂的身份,雖然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可也能認得出。
為了保險起見,只先遣了一小隊人馬佔據城頭,見城牆上的守衛果然一個個倒地不起,這才徹底放下疑心。
雞終於鳴了,天也跟著亮了。
蕭天河蒙著被子,又把耳朵堵上,真是受不了古代的大公雞,天還沒亮就總喔喔叫個不停,還讓不讓人睡覺!
可除了塞上耳朵也別無他法,她可以不養雞,但總不能不讓別人家養雞。
這麼一想,還是那個狗女人家裡睡的舒服,佔地面積大,雞叫聲也傳不到她的耳朵裡。
又是一聲嘹亮的雞鳴聲,蕭天河受不了的把被子一扒拉,等天亮一定要把周圍人家的大公雞全買下來燉了!
既然被吵的睡不著,那還是起來練一會兒武,既能強身健體,關鍵時刻也能保命。
影一看看天,又看看院子正在打拳的蕭天河,今天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怎麼她家主子這麼積極,平日哪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
“主子,你這是晚上一個人睡不習慣了麼。”
蕭天河抬頭看了一眼房頂上的人,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你去讓人把附近的大公雞全買回來給大家燉湯喝。”
影一手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哦,原來主子是被吵醒的,我還以為少了段老闆你一個人寂寞的睡不著。”
蕭天河狠狠瞪了她一眼,可人在房頂上她也摸不著,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塊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