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
朝輕摸著懷裡乖乖幻化出原型任由她磋磨的瑜臻,不捨道:“不行。你如今根基不穩,留在梧桐林裡是最好的。千年內我一定會再來梧桐林的,好不好?”
不好。
對年歲不過千歲的小冰鳳來說,在蛋殼裡的記憶已佔據他一半的人生,而面前這個喜歡抱著他的人他也想起來了。
這是他恢復意識後見到的第一個生物啊,所以瑜臻對朝輕的好感也只有折顏這位又當爹又當媽的老祖宗能媲美一二了。
眼瞧著懷裡的小鳳凰要掉眼淚了,朝輕幻化出一枚令牌遞給瑜臻:“捨不得那就好好修煉,等你實力足夠了這枚令牌會帶你來幽冥見我的。”
論千年內擁有穿梭幽冥修為的餅有多難吃。
瑜臻含淚吃下整個。
暫時哄好這哭包崽後,朝輕又尋到那抹虛魂給其搭建了個聚魂陣以助其恢復加快:“你家崽兒自個好好看著。”
虛魂點了點頭,目視著朝輕與東華離開後飄到又開始抹眼淚的哭包身旁,透明的魂體逸散出幾分惆悵。
雖她神識尚未完全恢復,但也記得鳳凰一族要麼姿容華美要麼擅長爭鬥,卻從未出過如此能哭的同族。
一陣輕風拂過,捲走瑜臻臉上的淚珠,看著懵懂的瑜臻,虛魂心中又嘆了口氣。
年紀小就是好,好哄好騙還惹人喜愛。
這令牌哪裡是什麼通行令,分明是蘊含著尊神意識的清心陣與防護陣的疊加,既可護持神魂又能保其安全。
看來千年之內這小傢伙定會得償所願的。
拼著傷勢加重,沉睡時間延長也要培養出一批得力下屬的好處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朝輕將手中本就稀少的事務悉數扔給的下屬,自個兒兩手空空地回到了酆都山閉關煉器,噢,當然還給自己拐來了一位老師。
而這位老師看著眼前一個個不見分毫心虛的鬼靈,面色如常道:“朝朝,不如我先去籌備煉器之事,待你交代好事務後直接過來便是。”
朝輕自無不可,她的煉器術修煉到哪種層次東華再瞭解不過,讓他去做煉器前的準備定然最為趁手,正如那些材料般合乎心意。
而一旁的閻君們看著他們冥主與這位悄無聲息做了他們冥界千年守門人的帝君間多了些旁人難融的默契時,紛紛心生警惕。
腦殼好痛, 總覺得這帝君話裡有話,聽不出來。
“你們……在做什麼?”
朝輕沒想到自己只是一個離開幾日,這群鬼下屬們竟然有了拔腦袋的愛好!
照著冥界中人喜歡互相學習比較的習慣,那待她出關時這些人豈非要……
“看我今日拔的腦袋,切口乾淨,腦袋完整!”
“你那算什麼。瞧我這腸子,細長繞頸,能栓好幾個惡鬼呢。”
單是想想,朝輕都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不行,她得給這群鬼靈補補課,她不想冥界以這種方式出名!
至於補課的老師嘛……
“東華,重霖這段時間可有空閒,我想請他來幫個忙。”
不再是“帝君”那般疏離生硬的稱呼,東華已心生滿足,他明白有些事急不得:“我久不回太晨宮,重霖未留在九重天,如今應當是在瀛洲同四凶比鬥。”
四凶?瀛洲?
這兩個熟悉的詞語喚醒了朝輕腦海中深藏的記憶:“是生長著神芝草的瀛洲。”
東華頜首:“那日你將殘魂鎖入地獄後,瀛洲上的四凶也恢復了神智,他們不願再駐守瀛洲。”
聽到這兒朝輕微微皺眉,四凶生性好鬥,更別說被困於一地數萬年,若是出現在四海八荒裡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亂子,屆時不說旁的,冥界不知要多出多少事務來。
但要是強行鎮壓,也是有違天和,嘖。
眉心傳來溫熱觸感,朝輕抬頭撞進一雙深如星空般眼眸中,裡面的倒影獨一人而已。
“自洪荒走來的神獸仙人大多數都只喜動武。”
朝輕在心中默默翻譯了下,其實就是不動腦子,或者說沒想過還能動腦子這種事,畢竟一力降十會。
“所以重霖去降伏四凶了?”
聽說當年重霖也是東華座下一員悍將,雖屈居上仙,但論起實力來也絕非一些個兒注水的上神能比擬的;但這人會用這般粗暴又不討好的方式嗎?
朝輕迎上那藏著鼓舞之意的目光,靈光一閃道:“四凶生來互相敵視,父神加註在它們身上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