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觸碰,如今成了貴人,他……
嬿婉看某根木頭有點不順眼了,輕踢了那藍色蟒袍一腳:“進忠公公是皇上跟前得力的人,我只是個小小貴人,如何敢使喚呢。”
不敢使喚,就敢動腳了。
進忠用隨身帶的帕子仔細擦了擦手,半蹲下去,那手落在那青地垂絲海棠紋氅衣上時還顫個不停。
“公公在御前可是被擠兌狠了,連飯也吃不上了。”
進忠有點被氣笑了,就憑李玉那廝怎麼可能,但手下的力氣也是漸漸回來了:“皇后賞的坐胎藥已讓任牧瞧過了,令主兒可以放心喝。還有那些燕窩銀耳,您就讓春嬋她們早晚給您燉了吃,這兩年您在花草房雖沒累著,但身子也太清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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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進忠絮絮叨叨的話,嬿婉的目光落在那張清俊面容上的時間也越發久。
這人啊,不笑時冷冽如冰,笑時又有些風流不羈,難為他在御前當差時還得控制表情了;不過,眼下這嘮叨的樣子,卻是讓她安心的很。
“……今個兒您去慈寧宮,太后可有挑明?”
嬿婉坐直了身體:“沒有。先前我表現的一心出宮,太后估計是覺得挑明後我可能會對她生出怨懟之心,回頭再反咬她一口,與我們想的一樣。”
太后從一開始就不露風聲,就已是做了兩手準備。
要是她渴望榮華富貴,太后自然會挑明;可惜她沒有,那太后就不會冒險,賭她不會暗藏怨懟之心。
等日子長了,她認命了,太后若是要用她時,宮外的楊佳氏和衛佐祿可還在呢。
“對了。穀雨快到了,每年驚蟄和穀雨間冷熱交替,各宮都會有太醫去請平安脈,任牧給嘉貴人把的脈如何?”
進忠雖不知嬿婉怎麼重視嘉貴人,但還是想法子讓任牧去了啟祥宮:“強健有力,挺健康的。”
三月將至,原本儀貴人都快流產丟命了,嘉貴人這時也該懷孕半月,要是任牧診脈無錯,嘉貴人的貴子是錯過了。
“進忠,我今日在慈寧宮見到恆媞公主了。太后真的是有個好女兒。”
進忠心領神會:“您年輕,又剛承寵,何必著急呢。日後啊,這皇子公主您都會有的。”
是啊,她會將她的孩子們都好好地帶回到身邊來。
等榻上的美人又跟沒骨頭似地倚了回去,進忠這才告退離開;出去見到春嬋等人時,又是那個容姿矜貴的御前太監,半點兒伏低做小的樣子都看不見。
“令主兒這幾日累著了,你們都仔細伺候著;要是有哪裡不適,及時地去請太醫,就算主子不當回事兒,你們這些人也不能不用心伺候。”
春嬋算是見進忠比較多的,但也是怵他,更別說見得少的瀾翠和剛來的王蟾了。
尤其是王蟾,他撞了大運才能從四執庫來到永壽宮伺候,又得貴人主子重用,原本高興瘋了,可這位進忠公公直接大棒加甜棗,讓他那顆飄乎的心立刻落地了。
每每被進忠用挑剔的目光一看,王蟾就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還不夠好,於是越發努力上進,不僅把永壽宮的太監們管的老老實實,還開始發展訊息渠道。
而春蟬和瀾翠也不甘示弱,三人就這樣開始了互卷之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進忠又一次想不明白嬿婉到底看中這瘦瘦巴巴的小太監哪了,但他如今不能永壽宮當差,在御前伺候才能更好地幫著永壽宮,就只能讓王蟾先做著,他多管教些了。
回養心殿路上,進忠一直琢磨著啟祥宮的嘉貴人。
令主兒不重視更受寵的嫻嬪和慧貴妃,也不在乎懷有龍胎的儀貴人,怎麼偏偏重視嘉貴人呢?
莫非是聞到嘉貴人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算了,想法子多探聽些啟祥宮的動靜吧;還有蓮心那兒,嘉貴人常去長春宮,說不定會顯出什麼來。
先前令主兒將王欽弄下來時說是為了他,其實也與蓮心有些關係。
要是他來做,就等蓮心真嫁給王欽後受了磋磨再動手,這折磨只有落在身上了才知道疼,只是瞧著還是淺了一層。
可誰讓永壽宮的那個心軟呢,只能他再用把力,免得讓蓮心忘了當初的恩情。
:()綜影視:苔花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