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一白瓷圓罐。
這罐子得有她半個手掌大了,進忠從哪變出來的!
“你還算實誠,本公公沒看錯人。拿著吧,把手上凍瘡養好了,才能更好的為主子們辦差。”
嗯,不愧是進忠會說的話,模稜兩可,進退可守,供人發散思緒的留白充裕。
就是……這話術是衝著她說時,感覺還挺新奇的,讓她想逗一逗他。
嬿婉伸出雙手接過,唇畔的微笑裡填入了滿滿的喜悅:“謝謝進忠公公。這還是我得到的第一件賞賜呢,那是不是要去給主子們謝恩啊?”
,!
進忠心裡卻有些酸,就不能想想是他送的:“收著用就成了。莫讓旁人瞧見了,麻煩。”
“好,我記住了。”
東西送出去了,他也該回養心殿候著去了,可進忠心裡那點兒彆扭讓他有些抬不起腳。
“你……既然同那侍衛沒什麼,便別再見了。這畢竟是在宮裡。”
嬿婉語氣堅定,略帶了些委屈味道:“進忠公公,我不想見他,以後也都會避開他的。方才我都警告他了。”
警告?
就那不痛不癢的幾句話算哪門子警告,對付這種自傲又卑劣的人,不嚐嚐疼是學不會乖的。
但進忠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回了養心殿,剛一進自個兒房間,外頭就有人敲門。
“進來。”
開了條門縫,進保唰地一下就竄了進來,拎起茶壺倒茶:“忠哥,今日長春宮裡慧貴妃說海官女子偷了她的炭火,皇后娘娘派人去調查時卻發現了海官女子給景仁宮那位做的經幡和抄寫的經文。忠哥,喝茶。”
進保一肚子地兒都被薑茶裝滿了,擺了擺手:“你自個兒喝吧。就這點兒事,皇后怎麼就來請皇上了。”
“翊坤宮那位也去了。皇上到時,嫻貴人和海官女子都在為對方解釋,抱在一處哭的臉都花了呢!最後皇上罰嫻貴人禁足一月,宮規百遍;又說海官女子既然想祈福抄經,那便直接搬去安華殿靜心祈福。”
所有話都嘟嚕完了,進保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確保沒漏掉什麼才開始喝茶,一連喝了三四杯也沒停。
他這一到冬日裡就嗓子癢疼,哪日喝的水少了第二日不僅啞的說不出話,還會咳嗽不停,得虧有忠哥和進守幫他,不然現在皇上跟前哪裡還有進寶這個人。
喝著喝著進保的目光落在對面坐在那沉思的進忠身上,瞧這脊背板正的,哪裡像個奴才。
他們這些太監面對主子時拱背彎腰都是必要的,而腰桿彎多了,就算挺直了,也沒不像了。
按理說像他忠哥這樣身板高大的,彎的就更低才行,可忠哥就是有這份本事,甭管皇上跟前如何,旁的時候那姿態誰不說句儀表堂堂。
“那這紅蘿炭的事就沒下文了?”
進保拍了下腦袋:“忠哥,不是紅蘿炭,就是普通的黑炭。炭火減半後慧貴妃的紅蘿炭不夠用,說為了節儉就多要了些黑炭,所以這才拿混了。”
進忠搭在桌上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慧貴妃聰明瞭,也不知道拜的哪路神佛。”
看來皇上未出孝就封了玫答應是讓後宮裡有些人心急了,折了個不受寵的算什麼,墊腳都嫌硌得慌,翊坤宮的那位才是目標。
都鬧到這種地步了,皇上也只是禁足一月,看來等人出來後有的熱鬧了。
進忠讓進保附耳過來囑咐了兩句,又塞給他包沒印記的銀子:“趁著進守在前面上值,自己想個法子去太醫院找太醫任牧看看嗓子。”
咳嗽最是敏感,萬一成了可能傳染的咳疾就必須離開,但這宮裡的太醫開方都是奔著不出錯去的,外面的又良莠不齊,還容易說不清楚,所以進保一直忍著,擔驚受怕著。
可沒想到他忠哥居然給他解決了!
可感動剛冒頭,就聽進忠有些嫌棄地說道:“給我憋著。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
“是,忠哥,保證時刻如一!”
等進保出去了,進忠也換了雙烤熱的靴子準備去前面當差,掠過青色鞋面時這人難得嘆了口氣。
再等等吧。
現在局面不清,貿然將她拉入局贏面不大,他也需要再好好想想,認真想想。
怎麼辦,怎麼說,怎麼走,怎麼……留
:()綜影視:苔花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