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五阿哥請安。”
永琛點點頭,開口讓行禮的侍衛們都起來,一瘸一拐地向自己房裡走去。
入學後,除卻在上學房上課外,還多了騎射課,即便永琛不喜動彈,也得按時上課。
今日頭次上騎射課,下了馬永琛就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個兒的了,走起路來也不舒服。
永琛可不會故作堅強,回來路上就讓人去請太醫,畢竟明日還有騎射課。
不成想,剛進門就見到自家額娘和兩個妹妹。
“給額娘請安。”
嬿婉半蹲下來,輕輕鬆鬆將永琛抱起來放在了小榻上:“不舒服了吧。先前不是說自個兒心裡有譜,這就是你的譜?”
手指精確地捏在幾個痠痛的穴位上,酸脹麻癢的感覺一下子沖淡了永琛心裡的羞赧。
“額娘,疼。”
嬿婉可不吃撒嬌這一套,讓兩個大力太監照著她之前教導的方法給永琛按摩腿部:“等揉開了就舒服了。”
璟琇湊到榻邊進行言語‘關懷’,永琛險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不過他還有個小甜包妹妹和兩隻大貓。
璟妘在自個兒的小荷包掏呀,掏呀,最後摸出一塊糖蓮子塞進她哥嘴巴里。
爬上榻的玉圓和烏圓嗅到甜味,立刻拋棄它們的小主人,湊到璟妘身邊喵喵叫。
好不熱鬧。
擷芳殿外。
兩隊侍衛正在換值,領頭的兩名侍衛長正在交流訊息。
“令貴妃娘娘過來了,稍後你們當值時注意些。”
侍衛長沒有多意外,這令貴妃的五阿哥在擷芳殿,令貴妃不過來才怪呢。
兩位侍衛長都未注意到隊伍末尾有一名三等侍衛的神色變了變。
她……過來了。
皇上常常召她去養心殿伴駕,或者去永壽宮探望,他作為養心殿三等侍衛,見到她的次數並不少。
每一次相見,他清晰地認識到他們之間的差距在不斷拉大。
如今她已是宮中唯一的貴妃,膝下兒女雙全,衛家也因她受寵得了爵位,可他還只是個三等侍衛,家裡也沒有什麼起色。
凌雲徹曾想過他們再次相見時,衛嬿婉定然會後悔當初錯把珍珠當魚目。
但每每相見,都是他躬身行禮,低頭不語。
而她有時連個眼神都未曾分給他,即便看向他,目光冰冷漠然,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打量。
兩個內侍給永琛按摩完,嬿婉也指揮著宮人將帶來的各類用品擺放齊整,將擠在一張榻上的三兄妹分開,她們便打算回永壽宮了。
永琛心裡鬆了口氣,他是有些想額娘和兩個妹妹,但是……璟琇實在太有活力了!
她天天遛兩隻犬,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精力!
璟妘似是心有所感,碰巧看到她五哥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也忍不住附和地點了點頭。
之前她只是想看姐姐和兩隻團玩樂,沒想過自己也參與進去的!
嬿婉都已走出去殿門了,回頭一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只要他們想,在皇宮裡相見還不容易,她都不拘著他們出永壽宮,怎麼就像長亭送別似的。
“好了,該回去了。讓你們哥哥好好休息,明日還要上學呢。”
璟琇想到自己明日的功課,立刻跳下木榻,還順手將璟妘抱了下來。
兩個大力太監便留在了這伺候,其餘的嬿婉沒再多囑咐。
出去後嬿婉上了轎輦,目光一掃便注意到這周邊侍衛與她來時不同,自然也看到站在角落裡的人。
看來這仕途不順啊。
她來了擷芳殿也不止一回,這還是頭次遇到,又怎麼能不順手給他挖個坑。
“春嬋,你去趟太醫院,多取些藥油回來。”
自她上次拒了嘉嬪,啟祥宮的人可沒少打聽永壽宮的訊息,她又怎能讓這些人失望呢。
……
“主兒,坐胎藥已熱了兩回了。”
舒嬪翻了頁手中書卷,目光未移:“放那兒吧。”
荷惜沒放下藥碗,而是向意歡身邊湊了湊:“主兒,您先前就是這般說的。皇上心疼您,特命太醫院重新配了藥方,每五日喝一回便好,您就喝了吧。”
書本反扣在小几上,意歡看著荷惜手中藥碗:“本宮這身子,這藥喝與不喝又有什麼區別。”
換了個藥方就弄的滿宮皆知,這與當初的慧賢貴妃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