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族,大紫明宮。
“……並無異動,如往常一樣?”
聽出上首之人語氣中的不愉,站在廳堂中的翼兵又低了低頭,心裡苦的都能擠出苦汁來了。
二皇子那性格,既來之則安之,何況翼君又不允許他們用酷刑,這能審出什麼來,眼瞅著地牢都快成二皇子寢殿了。
擎蒼心中越發不耐,正當大殿內氣氛低迷到一臨界點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父君!”
聽聞此聲,出了一身冷汗的翼兵如得了恩赦一般,識趣地離開了大殿,而擎蒼則是微斂了身上氣勢:“胭脂,出了何事?”
一裝扮精緻的嬌美女子坐在擎蒼身旁,撒嬌道:“父君,胭脂看上了一郎君,想求父君成全。”
“噢,什麼人能入我翼族公主的眼?”
白皙臉龐上浮現兩朵紅雲,但言語中的堅定與情誼任誰聽了都覺得這位是動了真情:“是青丘的四殿下,白真上仙。”
擎蒼的臉色沉了一沉,但他的小女兒彷彿未曾察覺一般:“他們天族行聯姻之舉,咱們翼族同樣可以啊,左右有兄長們在,父君您的血脈不愁沒人傳承,您就答應女兒吧。”
“據傳白真得折顏上神青睞,他的婚事怕是得經那位上神同意。”擎蒼見女兒還想說話,率先起身離開:“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對了”
翼族境內,少見日光,尤其是大紫明宮附近,基本上見不到陽光;恰逢殿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大殿內也陰冷了幾分,纏綿入心。
“離境身上嫌疑未清,少去看他。”
胭脂低了低頭:“是,父君。”
作為翼族唯一的公主,胭脂的寢殿自然是精美寬闊,殿內侍女也是行止有度。
“都下去。”
侍女們魚貫而出,幾乎同時自房樑上跳下一人:“公主馴下有方,在下佩服。”
嬌俏面容上不見分毫笑容:“本公主該佩服你才對。”
有她父君坐鎮大紫明宮,便是上神都不敢輕易闖入;而這黑衣男仙的修為還不到上仙便能來去自如,不僅膽色過人,甚至連她翼族隱秘都知曉的一清二楚,更是能蠱惑人心。
不過是三言兩語,她便已然入盅。
“看來公主已親自驗證過事情真偽了。”
的確,原來至今父君都不為他們兄妹三人議親的癥結是因為這個;翼君怎麼會允許有人成為他擁有強大實力的阻礙,想必二哥能留住性命也是因為這個吧……
胭脂閉了下眼,彷彿方才自大殿而起的寒意至今未褪:“你想要什麼?”
血咒之事,連她二哥都是隻知皮毛,這人卻連如何解除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殿內響起一聲輕笑,分明不帶任何情緒,卻更讓人無法心安:“公主想做翼族女君嗎?”
“做翼族子民的君王,做翼族未來的決策者,做……那唯一的王族。”
胭脂猛的坐了起來,語氣駭然道:“天族派你來的!”
雖是問句,卻已決定。
“天族?他們恨我都來不及。”黑衣男子悠然地坐了下來,宛如作客一般:“胭脂公主,你的父君與我是死仇,你的二哥欠我一命,你的大哥……他能看著翼族屈居人下嗎?”
不能。
都不能。
她能感知出此人說的都是真話。
“走吧,去凡間,過一過你想過的生活。”黑衣男子自顧自地拎起茶壺倒茶,推至胭脂手邊,恍若未聞殿外滾滾雷聲:“今日我要做個抉擇,不會牽連無辜之人;至於翼族公主,力戰刺客而亡,這個說法,如何?”
“你到底是誰!”
大紫明宮中除上神外,皆無法動用靈力,更不要說引來雷劫了!可是這人分明…分明……
虛弱無力之感傳遍四肢,臨近昏厥時胭脂只聽到一句:“往後你我不再相欠,若你有了實力,來同我尋仇……”
他們,何時相欠了?
待消去傳送法陣的最後一絲痕跡後,殿外已是滾雷陣陣,其聲勢之浩大足以讓整個四海八荒為之側目。
畢竟都是頭一次見有天族人能在翼族渡劫,也是頭一次見這上仙雷劫……
“這天族人到底做了什麼?”
離怨得到訊息便立刻朝這裡趕來,見此聲勢心中幾乎確定這渡劫之人活不下來了。
因為這七九雷劫,六十三道,自第一道始便是奔著將人劈至粉身碎骨而去。
“好,很好,天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