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天君私庫。
雖說當今天君並無為君之德,但佔著天君的名頭,這四海八荒的生靈們為了表面上的和諧也是該行禮的行禮,該上供的上供,是已這位天君私庫中存量頗豐,甚至是拿上好靈玉鋪就的地磚,也能說的上世間罕有了。
而今日,這瑩潤光亮的地磚也走到了壽終正寢的那一步,以鯨吞般的速度失去光澤,變成觸之即碎的粉石。
朝輕一向是有原則的,從寶庫深處層層推進,照著她如今的修為估計最後還能給這天君老兒剩下個撐場面的外殼。
就是可惜那九重天的寶庫短時間內還進不去。
朝輕一邊想著一邊拿起一枚萬年靈珠汲取其中靈力,三毒濁息這種東西不為天道所喜,在她體內也是充沛的過分,正因如此她甦醒過後為了維護內息平穩會無意識地蠶食靈力,就像是養蠱一般,她活了,周遭那些靈物便只能亡。
不過十幾息,手中的萬年靈珠已化為烏有,殘餘粉塵也隨微風而逝,但這私庫可是被層層防禦大陣所包裹,為的就是讓每一件寶物都留在效能最佳的那一刻,又怎麼會有風呢……
咻!
攜著戾氣而去的琴絃劃破一方時空,留痕之餘濁氣難消,即便一擊未中飛回於主人臂膀之上,仍如暗處蜿蜒陰冷的毒蛇,等待時機求一擊致命。
"這琴絃你使的不錯,不比你的斂息之術差。"
分明是誇讚之語,但一見那紫衫青年,朝輕卻是冷了臉色:"帝君謬讚了,若是我的術法修煉到家,怎會此時才發現您的蹤跡。"
若非那一道無緣無故的風,她怕沒理由將這人引出來,畢竟情意的味道只有她一人能嗅到。
"你這般年紀修為已是世間罕見。"
'世間罕見'將手上又一件靈器吸收至僅餘一絲靈力維持形狀,這個殼子也被塞進她自己的儲物空間內:"帝君莫非真是閒的沒邊,要是看我這出戏看的高興了,不如給我指條路?"
"天君的私庫。"
私庫中已空了八成有餘,朝輕體內的靈力也悉數補全,回頭笑道:"是。總得是冤有頭債有主吧。"
她針對的是天君一脈,可不是天族。
東華抬步走到那語氣囂張的人兒身邊,拿出一串琉璃剔透的珠串套於女子手腕上,不鬆不緊,襯的那手腕白潤無瑕:"走吧。"
"……您即便做了我的共犯,我也不會分財給您。"
東華自洪荒年代走來,又做過天地共主,便是九重天的庫房也不及他私庫的百分之一,又怎會對一小輩的私庫有興趣。
聽到這話時東華心生無奈,得尋個時候給朝輕補補辨寶的知識才好。
即便內息平穩,但神識上受到濁息的影響是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朝輕感受著這沉默的氛圍,心中突生煩悶,看手腕上新得的寶貝也不順眼了:"今日我與寶庫怕是無緣,這珠串也請帝君拿回去吧。"
即便摻雜著濁息的靈力可以腐蝕世間陣法咒術,但這珠串上的封印沒個千八百年的她也消除不了。
該低頭時就低頭,但也不妨礙她陰陽怪氣!
蠻力動作使得皓腕上多了些紅痕,加之始作俑者默不作聲,靈濁之氣蜿蜒而上,正要落於面板上時一股清涼之意蔓延全身,心底那股莫名的邪火也平息不少。
"你的天賦世間罕見,掌控之能即便你我異地而處,也不見得我能做的比你強。"
不再抽取七情六慾後,高高在上的神只也終將平視這紅塵囂囂,何況面對的是他那石頭心上唯一的綺念:"三毒濁息無孔不入,你弱他強時最易反噬,一味鎮壓不是長久之法。"
堵而不疏,終成大患。
"您倒是沒低估我。"
難道她就長著一副敢衝尊神撒火的臉?!但,這位尊神的確有著惑人的好皮囊啊。
朝輕不再執著於手腕上的珠串,上前一步,抬頭道:"那敢問帝君這是想帶我去哪?"
九重天她待的時間不長,辨寶的知識她也知道的不多,但這路的盡頭到底是不是寶庫,她還是能分辨的。
剛掏空了浩德私庫,還能在這旁若無事地與他說話,任誰知道了也不敢小覷她。
東華轉了目光,避開那灼灼生輝的眼眸:"到了便知道了。"
靈力、濁息兼修時,哪一方佔了上風於她的未來都不是好事。
作者說:三天內本世界即將走完,大家下一個世界想看什麼
1、蓮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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