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段時日宮裡的確安適,靜養的靜養,禁足的禁足,最多是六阿哥身邊的宮人來報了幾次病況。
她該吩咐人去各處探望一番了。
打定主意後,恆媞吩咐宮人將剩餘賬簿收好,自個兒拆開書信看了起來。
不過須臾,恆媞只覺如墜冰窖,目暈耳鳴。
……
“額娘,吃藥。”
瞧著坐在身前的璟妘,嬿婉只覺自個兒的心軟的不成樣子,也有些無奈。
“好,額娘喝。”
她的小女兒乖巧暖心,可這執拗的性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那點子毒素給她當殺蟲藥都不夠格,哪裡用得著喝這些苦藥湯子。
可誰想到璟妘將任牧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醫囑記進了心裡,日日盯,頓頓說。
又一碗甘甜的紅豆沙下肚後,嬿婉忍不住摸了摸自個兒腰間的軟肉。
幸虧她並非真的是人。
不然這一日三碗甜湯,是真的受不住。
還好永琛和璟琇跟著去東巡了,否則如今盯著她的就是三雙大眼睛了。
是的,嬿婉將實自個兒的實際情況告訴了兩個孩子,又以自己需要靜養為由把永琛與璟琇都塞去了東巡,只留了個年幼的璟妘在身邊。
永琛是男孩,日後長成了未必不能因辦差而出京遊玩;可在她成事前,璟琇受到的限制可忒多了,能出去玩玩便玩玩吧。
兩個孩子身上都有她的一縷靈氣,而璟琇有緗葉和太后看顧,永琛有進忠幫襯,她沒什麼好擔心的,全當歷練了。
只見那送來的家信中字飄的都快飛到天上去了,她就知道兩個孩子玩的挺好。
可惜了璟妘還小,唉。
正當嬿婉想打個盹時,春蟬腳步輕緩地走了進來:“娘娘,恆娖公主過來了。”
“可有說事?”
春蟬搖了搖頭:“只說是來探望您的,奴婢說您午憩未醒,請公主在廳堂稍坐。”
“王蟾說,恆娖公主昨日剛去了擷芳殿與壽康宮;奴婢瞧著,怕是之後還要去翊坤宮與景仁宮呢。”
她又不是沒管過宮務,只怕恆娖公主如今還忙的腳不沾地呢,怎麼無故來探望她這個靜心休養的貴妃。
狀似柔情萬丈的眼眸輕瞥一旁木盒中的書信,伸手捂住懷中孩兒的耳朵:“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瀾翠將璟妘抱回去,春蟬你將我簪子取來。”
春蟬心知,娘娘這是打算見恆娖公主了。
悄悄尋了瀾翠進來後,春蟬順勢去梳妝檯上取了兩隻玉石簪子過去過來。
這兩隻簪子紋刻光潤,一見便知是主人的心愛之物,否則怎會常常佩戴呢。
……
“公主,娘娘給您的信到了。”
聽到緗葉的呼喊,璟琇當即不再挑選,乾脆折下眼前這支開的正好的荷花,入手後怎麼打量怎麼覺得好看。
嗯,回頭曬成乾花夾在哥哥的畫中送給額娘,讓額娘也賞一賞這江南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