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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許君君收進黃符內,從算命館後門離開,搭了輛計程車直奔劉家而去。
劉家如今情況特殊,門前門後都有便衣站崗盯梢,我站在劉家大門口猶豫很久,不曉得是直接以訪客的身份登記進去好,還是偷偷找個牆角賭一把翻進去好……
可說來也趕巧,沒多久,萬市長身邊的秘書竟從劉家出來了。
我見到老熟人,高興的湊上去打招呼。
市長秘書也是個實在性子,聽說我是來找劉玉京的,看出我的為難之處,立馬好人做到底親自把我送進了劉家,還特意囑咐門口的便衣,告訴他們我是自己人,不要阻攔我自由進出。
有市長秘書的擔保相助,我成功進入劉玉京的住處,爬上三樓,敲響劉玉京的臥室門。
裡面的人狀態略有些頹廢,聽語調像是喝酒了,醉醺醺地發話:“進來。”
我按下門把手,推門而入,進了酒氣熏人的房間,順手又將門反鎖上。
劉玉京的臥室很大,足有兩百平,比普通人家的客廳還寬敞。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父親處於停職接受調查狀態的緣故,屋裡竟空蕩蕩的,傢俱極少……
電視機都斷電落灰了。
正中央那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三角鋼琴被人蒙上了罩布,男人的床亂糟糟的,被子枕頭胡亂堆在床頭。
劉玉京自個兒,則靠在搖得咯吱咯吱響的躺椅上,手裡抓著一瓶貴重紅酒。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照在他的臉上,不但沒能給他添上兩分生機,反而襯得他整個人一派腐朽,像棵剛從陰暗潮溼的大棚裡冒頭髮芽的爛蘑菇……
陽光裡有三千微塵在飛舞,他聽見動靜眯開眼,直視那給人間帶來希望的冬日溫暖,苦笑著問:“今天,還想調查什麼?對誰的口供?開始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看著他這副自暴自棄的墮落樣,無奈嘆氣:“劉玉京,我來兌現諾言。”
他一僵,聽見我的聲音後緩緩睜大眼,下一秒,扔掉沒喝完的紅酒從搖椅上跳下來,踉蹌小跑到我跟前,兩眼攀滿血絲,緊張催問:“君君呢,我的君君呢!”
我抬手於指尖化出黃符,手一揮將許君君從符紙內放出來。
血色煞氣在劉玉京跟前徐徐凝出許君君的輪廓,縱然許君君如今披頭散髮渾身血痕沒有人樣,劉玉京也依舊第一時間撲過來,緊緊抱住那具消瘦魂體。
千言萬語,在這一剎,皆化作喉頭哽咽,眼角冰淚……
“君君……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君君,你一定很疼吧,都怪我,怪我不該和你鬧脾氣,要是當初我堅持不分手……你就不會死了。”往日冷靜持重的劉家小公子此時更像個無助的孩子,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悔得紅了眼,泣不成聲。
“玉京……”許君君抬起僵硬的胳膊,默默抱住身前的大男孩,哽咽一聲,蒼涼解釋:“沒用的,是死局,我命中註定有這一劫,逃不掉的……幸好,分手了,不然我會牽連你……玉京,我不能拉著你跟我一起,犯險。”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月牙那個毒婦、為什麼一定要殺你,還在你死後、殘忍分屍……為什麼!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恨,要做到這個地步……君君,君君我不想不明白啊!”
許君君溫柔拍拍劉玉京的後背,沙啞說道:“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還擋了她們的財路。”
“君君……”
“兩年前,我受李月牙威脅,被迫、對她出賣了肉體。
她是個噁心的女人,只想透過我得到異類快樂,而我,為了心中從小就有的演員夢,只能咬牙隱忍。
她說她愛我,她不介意我有男朋友,她承諾我,只要我乖乖和她在一起,她就會向合作的導演推薦我,讓我有更多試鏡上鏡的機會。
你撞破我們倆的事後,沒多久,我就無意發現了她們另一個不能見光的秘密……
李月牙其實在還沒出道之前,就和殷家四爺混上了,李月牙能火也是因為當初導演為了拉投資,把李月牙送上了殷志國的床,殷志國貪戀李月牙的肉體,這才暗中花錢僱人給李月牙新劇營銷宣傳。
李月牙先前,還懷上過殷志國的孩子,只是礙於身份特殊,又處於事業上升期,李月牙就揹著殷志國把孩子打掉了,殷志國知道這事後很生氣,還冷落了李月牙兩個月。
後來,李月牙藉著在外參加頒獎晚會的機會,又爬上了殷志國的床,把殷志國伺候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