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雞蛋絲挑出來,放到他碗邊:“這個給你。”
“我也有雞蛋。”
我厚顏無恥:“我不喜歡吃雞蛋白。”
他:“……”
後來,他默默允許我把自己這邊的雞蛋白全挑給他,然後光明正大換走他的牛肉粒。
白大哥在對面看得兩眼發直,犯賤地伸勺子要去順範大哥的,卻被範大哥兩筷子打到懷疑人生,委屈巴巴的嚷嚷了半個多小時自己沒人疼沒人愛……
飯後範大哥和白大哥承包了整理廚房的家務活,我則坐在電視機前歪頭靠在殷長燼肩上看宮鬥劇。
看得正起勁,一保鏢突然徑直走進來,送給他一袋藥,“老闆,這是趙教授剛剛讓人送過來的,服用劑量寫在裡面那張紙條上。”
“嗯,知道了。”
我趴在他肩上指著袋子裡那些紅黃藥丸問:“這是什麼藥?你生病了?”
他拆開袋子,拿出兩包送到我手裡:
“這是給你拿的,養神經的藥物,前些天帶你去體檢,檢查報告上說你神經衰弱,應該是之前被鳳家嚇到了,我就讓趙教授拿點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順便給你壓驚的特效藥。”
“他是不是和你說……我腦子不好。”我低頭沉聲問。
他不甚明白地擰眉:“神經衰弱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和腦子有什麼關係?”
我拿著藥別過頭嘟囔:“你帶我去體檢不就是想檢查我有沒有病……”
適不適合給你當老婆麼!
“的確是為了檢查夫人體質怎樣,但,也是為了儘早給夫人調養。”
他摟住我,真摯說:
“我不知道夫人你從前過得都是怎樣的生活,也不曉得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你從鳳家過來,看起來是個健全的姑娘,可實際上夜裡總會驚厥做噩夢,你畏寒懼冷,就像一個外表精美內裡卻早已千瘡百孔的瓷娃娃。
如果我不及時修復你,無論未來我怎樣珍視你,把你放在手心呵護,你也會有碎掉的那天。
鳳梔梔,我不許你比我死得早……你該長命百歲,該世世無憂。”
真誠的言語悄然打動了我的心,我昂頭不可思議地看他,胸膛裡那顆冰冷多年的心臟越發跳動有力。
原來我真的誤會他了。
我張了張嘴,想問他檢查我生育能力的事,但好巧不巧,錦書帶著舞會化妝師跑過來給我化妝了。
“哥,嫂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收拾收拾去公司啦!”
卡在嗓門眼的話被我硬嚥了回去。
人都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賴在他懷裡不去,只能乖乖站起來和他說:“那我先去化妝了……”
算了,等從舞會回來再說。
他依依不捨地鬆開我手,“去吧。”
我被錦書拽去了一樓旁邊的更衣室,先換上好看的禮裙,再被化妝師各種折騰,裡一層外一層的上妝畫眉塗口紅。
捯飭了將近一個小時,妝造師才把我這件完美的作品送出去交差。
水藍色的禮裙,頭髮被梳起盤在腦後,鬢邊戴著藍水晶浪花狀髮飾,臉上的妝畫得自然服帖,杏眸桃腮,柳眉櫻唇。
真不愧是跟過劇組畫過女主演的大手子,上的妝既能無限放大臉部優點,又不顯假,不至於妝前妝後像換頭……
五點多那會子殷立疆兩口子與殷志國一家已經先開車離開了殷宅,五點半我和殷長燼才帶著錦書慢悠悠趕過去。
車子行駛在廣闊的大道上,我不適應摸著腦袋,靠在殷長燼肩上打瞌睡。
農曆八月的天已經開始轉涼了,太陽下山得早,晚上六點馬路上就亮起了橘色路燈。
豪車路過那條常走的黎山大道時,導航突然提示前面堵車,需要等待二十多分鐘才能駛上正道。
司機為了趕時間就和殷長燼提議換條道走,那條道雖然偏了些,但卻暢行無阻,不用一直堵在路上耽擱事。
這會子正是市區的下班晚高峰,殷長燼看了眼腕上的鑲鑽錶盤,允許了司機繞路從其他道走。
而司機挑的新路線,正是黎山腳下的那條山路——
許是這條路委實太偏了,政府懶得在路邊加裝路燈,是以整條大道都是漆黑一片,坐在車內一眼根本望不到頭,前方路況全靠車前兩大燈照明。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司機也放心大膽地猛踩油門一路往前衝。
錦書坐在我身邊往窗外看,搓了搓胳膊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