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至於那小盤剝好的螃蟹則被他順手送給了暖暖。
“暖暖,吃螃蟹。”
暖暖正啃著她爺爺給她專門留的一整條紅燒大排骨呢,聞言一頓,隨即人小鬼大地朝她爸投來委屈目光:“爸爸你沒良心。”
長燼挑挑眉,佯作好奇,存心逗她:“我怎麼沒良心了?”
小暖暖抓著排骨,嘴一癟憋屈道:“媽媽不吃的,你給暖暖吃……爸爸你只會剝給媽媽吃,都不會專門給暖暖剝!”
“暖暖會剝螃蟹麼?”
“我,會啃!”
長燼沒心沒肺的忽悠:“所以暖暖沒有爸爸剝,也能吃到螃蟹肉,媽媽牙不好,只能爸爸剝。”
我:“……”
暖暖:“爸爸你說謊,上次媽媽咬你的時候,明明牙口好得很!”
我嗆了口湯,無辜昂頭:“我、啥時候咬你爸了?”
暖暖可憐兮兮的努力描述:“就上回、上回在家裡,媽媽突然不高興,問爸爸,為什麼暖暖被搶走的時候,爸爸不出現。
還說,爸爸心疼別人,不肯讓別人陪葬,就拉著媽媽去死,媽媽怨爸爸不要暖暖……
然後媽媽就一口咬在了爸爸的胳膊上,爸爸當時胳膊都被咬出血了,但是爸爸不讓暖暖拉開媽媽,爸爸說不能嚇到媽媽……”
“暖暖。”長燼突然沉聲啟唇,有意打斷暖暖,把螃蟹肉往暖暖手邊推推,“吃螃蟹。”
暖暖乖巧點頭:“哦。”
我拿著筷子愣在餐桌上,耳邊不停迴盪著暖暖稚嫩的言語……
我問長燼,為什麼暖暖被搶走的時候,他不出現,為什麼他不要暖暖……
暖暖……對啊,這個問題我好像壓在心底很多年了,我一直想問那個人,為什麼女兒被搶走的時候,他沒有出現……明明那也是他的孩子!
暖暖,女兒……如果我的原話就是為什麼暖暖被搶走的時候,他不出現,那暖暖……難道就是我的親女兒?
不、不行,我近來雖然恢復了一些從前的記憶,可這些記憶都是支零破碎的,根本無法拼湊完整。
我甚至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些回憶是真,哪些是假了!
還好,我讓市長乾爹拿著我和長燼,還有暖暖的頭髮去做親子鑑定了,到時,一切謎團都會有答案。
在市長家吃完晚飯後,我們夫妻倆就帶小暖暖回了雲皎山莊。
小暖暖的家庭作業在市長家就已經做完了,晚上到家,奶奶幾天沒見暖暖屬實想念,一從我們懷裡接過暖暖就寶貝得抱著暖暖去自己房間睡了……
小暖暖在我們家受歡迎的程度,都趕超過我這個媽了,我算是發現了,家裡人都把小暖暖當吉祥物養了。
長燼一回家就要處理公司的郵件,我則下樓去給暖暖熱了杯牛奶。
女孩子睡前一杯牛奶,不但有助睡眠,還能讓面板變得光滑白嫩。
我和長燼的閨女,必須得富養仔細養!
端著牛奶剛走到奶奶房間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屋裡的奶奶被暖暖逗得哈哈大笑:
“我的乖重孫啊,這小嘴甜的,像抹了蜜一樣!好,太姥活到一百歲,再給你做幾十年雞蛋羹!我們的暖暖啊,真不愧是我家的孩子,當年,是太姥姥不好,太姥姥如果陪在你媽身邊,你就不會被弄丟了!”
端著牛奶的手一抖,我頓時緊張起來,扶住門框,心跳如雷!
奶奶說,如果當年她陪在我身邊,暖暖就不會被弄丟了……她和暖暖,說這些話!
暖暖,難道、真是我女兒?!
我心慌意亂地愣在門口,雙手指尖剋制不住的顫抖……
大口喘著氣,我捂住砰砰起伏的胸膛,拼命安慰自己:或許奶奶只是年紀大了,糊塗了,錯把暖暖當成了那個孩子。
我只隱約記得,我生了個寶寶,也是近幾天才想起,寶寶是個女孩。
我忘記了孩子的模樣……她如果還活著,大抵,就是暖暖這樣吧……
暖暖七歲,我的孩子,也七歲……
如果暖暖真是我的親生女兒,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師父幫我找到了女兒,他什麼都知道。
暖暖、暖暖……你真是我的孩子麼……
我踉蹌退靠在牆面上,眼角忍不住溼潤、落淚。
屋裡的祖孫倆還在開心聊天,暖暖軟著小奶音向奶奶撒嬌:
“太姥姥你要開心,笑一笑十年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