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懷恨在心。
沈老太太現在在她手底的醫院治療,與被她軟禁沒什麼區別。而她若想在此時對沈老太太暗中下手,輕而易舉且不會引來任何人的懷疑。
進醫院之前孫太太就已經讓孫總的助理聯絡到他在醫院工作的大學同學,悄咪咪查出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住院部A區6號樓,6603。
剛進住院部區域我就發現醫院裡多了不少身穿黑西裝的鳳家保鏢,有幾名眼熟的,我曾在沈碧珠的身邊見過。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掏出早先準備好的黑色口罩戴在臉上,還拿出一個墨鏡掛在鼻樑前,把自己五官擋得嚴嚴實實。
6號樓那邊更是保鏢雲集,男人們的犀利眼神落在每個過往病人家屬身上,恨不得在門口裝個人臉識別安保系統……
“沈碧珠還真是心虛。”
孫太太從隨身保鏢手裡接過造假的住院病人繳費單據,輕嗤一聲,道:
“還特別要求,進出六號樓的病人家屬需憑病人繳費單或本人身份證進入,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孝心可嘉,沈老太太住院,她擔心沈老太太的安危才搞出這一茬,實際上,她是害怕自己的賊心暴露,被人發現吧。
沈老太太一死,她這個直系家屬沒有異議不授權法醫驗屍,誰有資格懷疑沈老太太的死因,屆時沈家的大筆遺產可都落在她和陳軍手裡了。”
“我們先進去,等到6603門口,於姐姐你幫我帶暖暖在外面等一等,免得她們看見把你與孫總也拉進了這灘渾水。”
我輕聲囑咐孫太太,孫太太仗義道:“我們孫家和鳳家沒有生意往來,就算她們看見又怎樣,我總要留在你身邊給你壯個勢。”
我抬頭望了眼六號樓上空籠罩的烏黑霧氣,不放心地堅持:“還是不要與她們正面交鋒為好,而且,姥姥的病怕不是普通病症……”
這樣重的煞氣,沈老太太可是軍長家的千金,天生身上火氣重,病症侵體難度高,想要一招擊垮,怕是隻有用邪術這一個法子。
沈碧珠身邊,不正好有一個擅長邪術的鳳微雪麼……
“這樣?”孫太太意會過來,從我懷裡接過小暖暖,溫柔護住:“那暫時不要讓她們發現我們倆和你是一夥的比較好。”
“對。”我點點頭,隨即就要先進住院部6號樓。
但人還沒踏上住院部門口的三層臺階呢,小暖暖突然在孫太太懷裡開心地咯咯笑起來:“大公雞!”
“大公雞?”
我和孫太太好奇扭頭,只見站在右邊水泥大道上的一名西裝革履,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手裡拽著大公雞氣球,正隔著往來人影朝小暖暖扮鬼臉,逗小暖暖開心。
見我和孫太太瞧過去,男人立馬收拾狀態正經起來,瘋狂朝我們招手,還揚了揚手裡的公文包。
“這誰?”孫太太問。
我搖頭:“不認識。”
那人瞧我和孫太太沒動靜,有點著急的跺腳,火急火燎的用誇張口型向我們邊張嘴,邊比劃。
男人比劃半天,我勉強看懂他的第一句話是:我、是……遺、書!
我是……律師!
遺書?!
孫太太靠過來,低聲道:“我看這小子好像在說、遺書!”
我皺眉:“過去看看。”
我與孫太太轉身朝水泥路那邊走去。
年輕男人抓著大公雞氣球,偷偷摸摸四處張望了一番,隨即才從公文包裡取出墨鏡給自己戴上,又拿出一頂漁夫帽蓋頭上。
穿西裝配漁夫帽,顯得……稍微有點不倫不類。
走到男人跟前,不等我們問話,男人就把氣球給了小暖暖,主動開口:“是鳳梔梔小姐吧,殷夫人。”
我驚詫反問:“你、怎麼知道?我裹成這樣你還能認得出來?”
男人聞言抖了抖唇角,頗具喜感地單手捏太陽穴,哭喪著臉委屈道:
“能認不出來嘛!我都在這蹲兩天一夜了,為了一眼認出你,我連你的身高三圍都倒背如流了!”
我嗆咳出聲:“三、三圍!”
男人尷尬清嗓音:“呃其實也是因為,之前您和殷總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我見過殷家的保鏢……剛才你身後跟著殷總的貼身保鏢,再加上您的身高身形,我就判斷出你絕對是鳳梔梔小姐了。
夫人你千萬別小瞧我們律師這一行,我們不但腦子好使,我們的眼睛就是尺!都是練出來的,認對方辯護與法官,一認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