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停住步子,詫異昂頭。
屋裡的男人靜了靜,沉悶嗓音沒有起伏:
“我一介粗人,實在擔不起殷總一聲岳父。更何況,殷總的岳父,是鳳家家主。
這些年來我是有心把梔梔當做親女兒,可梔梔到底是有生父生母的。”
不知為何,我鬆了口氣。
抬腳邁進廚房,我找刀給栗子破個口,好奇問長燼:“你們在聊什麼呢?”
長燼洗好青菜放在鍋邊,“在聊,想給自己找個岳父,感覺二叔就行。這樣以後便能光明正大地來奶奶這蹭飯了。”
我忍不住誇他:“聰明!然後每年過年還能多領一個大紅包,我覺得可行。”
長燼擦乾淨手,挑眉開玩笑:“可二叔好像不太樂意,他嫌我。”
“怎麼可能!”我立馬給他撐腰,跑過去拉二叔胳膊:“二叔,我給你當女兒你不開心嗎?你認我當閨女我還能買一送一,附帶一個女婿!”
二叔擀好麵皮,掂菜刀切面條,無奈將我推遠些,慈愛道:“當心別傷著,你給我做女兒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二叔沒本事,怕委屈了梔梔。”
“這有什麼委屈的,昨天長燼新女婿上門二叔你給的本來就是新女婿紅包,說明你已經打心底認同長燼和我是女婿女兒了。”
我粘上去抱住二叔胳膊:“二叔,你就彆嘴硬了,我知道你也想讓我給你當閨女。”
“長燼這身份,有個流浪漢岳父,對你名聲不好。”二叔猶豫道。
我不當回事的嗤之以鼻:“我還有名聲嗎?我的名聲早就被鳳家給糟踐臭了。”
“梔梔和我在一起,不需要畏懼這些。”長燼幫我說話。
我放開二叔,嘴饞地跑到砂鍋前掀開鍋蓋,猛吸一口排骨湯的清香,找勺子和碗勻了一些出來。
我舀起一勺湯汁送到嘴邊吹吹,等涼得差不多了才給長燼餵過去:“張嘴。”
長燼聽話抿了一勺。
“多喝點,補補身體。”我一勺連一勺地給長燼送過去。
二叔見我倆關係好,嘴角扯出了一抹欣慰笑容。
“我果然,沒有算錯。”
我聽見二叔的小聲嘀咕,好奇問:“什麼沒算錯?”
二叔切好麵條笑著兀自喃喃:“嫁給他,你不會受委屈。”
委屈……是肯定不會受的。
誰讓我們家首富大人生性和善,人好還溫柔呢。
吃完晚飯,我拿著二叔做的月餅和長燼坐在門口賞月。
奶奶和二叔吃完飯就睡下了,連電視臺的中秋節晚會都沒看。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二老都上歲數了,年紀大的人熬不得夜。
我啃著二叔做的小兔子草莓月餅,歪頭靠在他身上看皎潔的圓月。
“殷芷那邊有訊息傳來了,說是,為保她的小命,醫生摘除了她的子宮,她這輩子都無法再當母親了。”
我輕輕挽住他胳膊:“那是她咎由自取。”
他抬手給我撩開耳邊的長髮:“老婆說得對,這是她的報應。李浩的事我已經讓人報警了,他此時應該在看守所裡吃月餅。”
我吃完拍拍手,彎腰往他腿上一躺,不顧形象地趴他懷裡睡覺:“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公你幹得沒錯!”
他抱著我,以免我從他懷裡摔出去:“這兩年,好像發生了很多事,夫人要不要給我講講?”
“關於我的?”
“嗯。”
我閉上眼睛,躺在他膝上吹風:“這兩年我沒經歷過什麼比較特別的事,就是上學,開算命館,偶爾回五陽觀看望師兄們。”
“聽著簡單,只是兩年時間,其實很漫長。”
“只要無憂無慮的過,就是彈指一揮間。你呢,這兩年你在幹什麼?”
“在工作,夜以繼日地工作。”
“還真是個工作狂。”我從他懷裡爬起來,雙臂搭在他的肩上往他身上攀,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心漣盪漾:“殷長燼。”
他扶住我的腰:“嗯?”
我厚顏無恥地貼貼他:“你長得真好看。”
他唇角有了弧度,深眸溫情遊弋:“今晚也沒喝酒啊。”
“我清醒著呢。”我認真地和他說:“我沒有腦子一熱,就是單純的想、想……”
他眼中噙笑,昂頭看著我:“想什麼?”
我沒回答他,而是捧住他的俊臉用行動回應他:“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