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明大哥深感贊同:“他夫人,能輕鬆不少。”
“可我們這位冥王殿下,還沒有夫人呢!”
老狼忍不住望天欽佩:
“說起我們這位冥王殿下啊,那可是我們冥界最最英明的君主,他體諒我們這些基層員工,一繼位就大刀闊斧的改革。
十年前,酆都大帝雖有改革之心,可到底沒有前任冥帝的確肯,改革改起來也是束手束腳。
前任冥帝思慮得也對,冥界,終歸不比人界,天界都沒敢輕易改革呢,更何況咱們的情況更加複雜,稍有不慎,就會牽連陽界大亂。
可自從咱們冥王繼位,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這整個冥界幾乎都煥然一新,冥王與酆都大帝配合,鬼差們的辦事效率都高了。
自冥王繼位之日頒佈的新政策,我們這些底層現在還讚不絕口呢,就像這乘船擺渡的苦活計,以前我們只有固定酬勞,現在呢,還累計了不少項福利,還會根據擺渡總路程給提成,我今年都能在鬼城那邊買房了!
而且從前擺渡人是不算地府公職人員的,也享受不到上頭給的十險一金,現在不僅擺渡人被納入公職人員行列,連掃大街的清潔工都被加了進去,這幾年冥界經濟呈直線上升趨勢,咱們的日子也越來越有盼頭了!
冥王他啊,無情無慾,待人待事,從不偏私,一門心思都撲在如何帶領我們這些小鬼發家致富上呢,哎,可憐他老人家工作如此拼命,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
這麼一位盡職盡責的老闆,竟然還有人給他起周扒皮的外號,真是可惡!”
“周扒皮……”站在竹筏上聽故事的我差些嗆住,範大哥白大哥之前也常在私下吐槽長燼是周扒皮來著!
長燼在創宏的情況,和冥王在冥界的情況……還蠻相似。
不知為何,提到周扒皮這個稱呼,天明大哥和黃大哥皆一臉心虛地默默別過頭,一個咳嗽兩聲假裝看黑黢黢的湖面,一個揉著鼻頭睜眼說瞎話轉移話題:“今晚的月、啊餅好圓啊!”
我:“???”
段鳳臣:“……”
老狼嘿嘿笑了聲,撐筏朝水盡頭劃去,“哪有月餅啊,今晚烏雲遮月,不過沒關係,客人們想看月亮,老朽就撥開烏雲,讓客人們看個夠——”
老狼揮揮狼爪,一道霧氣瞬間朝冥界的天空席捲而去,拂開蔽月的團團烏色,露出一輪詭異神秘的血色圓月……
月光灑下的那一刻,老狼突然停住手上竹竿撐船的動作,身子一僵,深邃漆黑的狼目直勾勾望向天上那輪血月——
黃大哥身子一頓,隨後驚恐提醒:“不不不不,我記得狼妖好像見不得血月……容易發狂!他他他,他不會是想咬我們吧!”
“啊?”我和段鳳臣警惕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撐筏老狼的距離。
本以為老狼真會如黃大哥所說見月發狂,誰料兩秒鐘後,老狼忽握緊手上竹竿,再次挺直脊背,陰著臉深沉冒出一句:“此時此刻,若不高歌一曲,真有些浪費這良辰美景——”
我:“……啊?”
黃大哥抖了抖嘴角:“高、高歌一曲?”
下一秒,老狼就撐著竹竿毫無徵兆地抬聲吼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天明大哥:“???”
黃大哥:“哪有星星啊?!”
老狼:“啊哈哈,啊哈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吶……”
黃大哥:“你管這烏七八黑的湖澤叫西湖?”
老狼:“剛擒住了幾個妖,又降住了幾個魔——”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滾滾長江東逝水——問君能有幾多愁……”
站在老狼身邊的黃大哥垂著兩隻寬大袖子,一臉生無可戀。
“那個、狼哥?你跑調了……”
“哥、你跑調了!”
“哥——啊吵死了!”
一個時辰後,竹筏在冥河碼頭停下,天明大哥從腰間取出一枚金元寶遞給撐船的狼大哥以表感謝。
下了竹筏,黃大哥精神萎靡一臉嫌棄地甩袖子抱怨:
“九爺說得真沒錯,冥王的手下就沒有一個腦子正常的。剛才那歌唱得我都快忘記原來的調子是什麼樣了!”
天明大哥悠然在前帶路,笑道:“人家救了你一命,你還嫌人家唱歌難聽。你啊,當心他下次不渡你了!”
“老大你這話說的,他是擺渡人,渡魂入冥界是他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