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向錦書血淋淋的雙腿。
掌中暗暗聚起靈力,一寸一寸,去將她腿上碎骨捏正復位……
血肉擠壓成一灘的觸感黏糊糊的,像極了小時候過年家裡炸丸子時絞出來的肉餡,捏得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殷河書終究還是被刺鼻的血腥味給燻得臨陣脫逃跑去牆根扶著牆面瘋狂嘔吐了。
好在我會閉氣功……否則估摸早就戰損當場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總算是對齊了錦書雙腿的無數片碎骨。
且用稻草裹好了錦書的雙腿,用白布將錦書兩條腿纏回了原樣。
殷河書這個沒出息的直到我將善後工作全部處理完,才慫氣的回到冰棺前。
默默朝我豎起大拇指,難得誇我一回:“大嫂你、確實有本事,是個狠人。”
想了想,又好奇問:“你當初不會也是這麼治殷長燼的吧?”
我啊了聲,趕忙解釋:
“當、當然不是啊!你大哥當初出車禍只是受了內傷,傷到了五臟六腑,還沒到開膛破肚的地步。我見到你大哥的時候,你大哥只是單純的沒有生機呼吸微弱,體表是沒有任何傷痕的,用不上稻草填充。”
殷河書半信半疑,“哦。”
我打量著錦書被纏好的一雙腿,蹙眉猶豫:“噯河書你說,錦書的右腿是不是粗了點,怎麼看起來和左腿不太一樣呢,我要不然再把錦書的右腿勒緊些?”
殷河書:“……”
見我真要去動錦書的腿,殷河書臉一黑,立即抓住我無奈阻止:“你看花眼了,右腿沒有很粗。你好不容易才把她雙腿纏好,再解開萬一纏得更不對稱了呢?”
這倒是、真有可能,畢竟每次用布條裹纏的力氣都不是一樣大……手工做出來的泥人雙腿雙臂還有偏差呢,想完全纏成一樣粗細,除非是機器。
再仔細檢查一遍,發現誤差也不大,反正這些布條後面都是要解開的,這種時候就大可不必太追求完美了。
十點半,院子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段鳳臣終於手捧米碗長香,一路徒步將錦書的魂帶回來了。
明月高掛,段鳳臣紅著雙眼嘴裡還一遍遍復念著錦書的名字,陰風緊隨其後穿門而入,一抹披頭散髮的白影僵著身子,腳尖離體,跟著香頭一縷青煙的指引,進入庭院。
段鳳臣順利與我會面,這才敢激動問:“鳳小姐……錦書回來了嗎?”
我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不過,看見段鳳臣身後只跟了一縷魂,我本以安下的心再次拎了起來:“有按照我說的去做嗎?來回走三遍,一遍都不能少。”
段鳳臣點頭,淚眼朦朧的哽咽確定:“是三遍,鳳小姐,是不是出什麼差池了?”
我瞥了眼他身後的影子,如實相告:“你只帶回來了一縷,還有一縷不見蹤影。”
“什麼?!”段鳳臣面上一慌,捧著米碗的手發抖。
我不等他多想就開口從容給他吃定心丸:
“問題不大,等會兒我查查她剩下那縷魂去哪了,看看她是不是被困在什麼地方。能帶回一縷魂已經算是幫了大忙,當務之急是要先將這縷魂安置進肉身。”
三魂七魄回來了兩魂七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剩下的那縷魂,只要那縷魂沒有被外力打散,就不算麻煩!
我抬手在掌心化出一條紅線,紅線上串著古舊銅錢。
一枚銅錢飛出去,帶著細長紅線纏繞在錦書魂魄的手臂上。
我拉動紅線,牽著魂魄飄至棺前,隨後繞到魂魄背後,一掌便將魂魄打進冰棺——
魂魄一道銀光與錦書被纏成木乃伊的肉身相融,我動作麻利的扯回紅線,再用紅線銅錢鎖住錦書的肉身,化出靈符將錦書體內暫有的魂魄封死在軀殼深處。
做完這一切,我才放心收回靈力,回頭與殷河書段鳳臣道:“兩魂七魄已經歸位,只需剩下一魂入體,錦書就能醒過來了。”
“要怎樣才能找到剩下一縷魂?”殷河書急著追問。
段鳳臣自責愧疚道:“是不是我漏掉了什麼關鍵步驟,才沒有引回錦書的魂……或是、錦書對我徹底失望死心了,所以才不肯跟我走?”
殷河書雙手插褲兜,冷著臉道:
“我就說,之前就該讓我去給錦書引魂!段鳳臣你好意思說這些,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讓錦書對你失望死心?
你爺爺瞧不起錦書,你已經傷害過錦書一回了,現在你的曖昧物件害我妹妹遭遇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