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白襯衫卻依舊沉得住氣,再次阻止了手下。
“那我就稱呼一聲唐律師了,昨晚我們有輛巡邏車在你們小區南門發出過呼救,車上還有有三名警員,至今連人帶車下落不明,唐律師你可有他們的訊息?”
不是吧,這傢伙比李雪沉的住氣,但辦案手段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昨晚唐軒回來的路上,聽見不少警車拉著警笛向黃家避難所的方向疾馳而去,現在三具殘骸應該已經拉回官方基地了,怎麼能說是下落不明呢?這人套話的本事可真不高明啊。
唐軒放聲大笑,聲音繼續從二樓傳來:“您這都說是南門了,我這是東門,怎麼可能有訊息?哎呀,李隊長剛剛另有要事,這邊就有警車遇襲,看起來這官方還真離不開人家李隊長啊。您說是不是啊,吳隊長。”
直接明說您吳隊長不如李隊長,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了。
果然那個已經兩次發聲的警察再次怒吼起來:“唐軒,你不要東拉西扯、胡攪蠻纏了,我問你,你們小區南門獨棟姓葉的傢伙去哪了?怎麼警車剛一出事他們就不在了?”
此話一出,白襯衫一反常態沒有阻止,顯然他也在等待唐軒的回答。
身後不遠的一號樓之上,連夜轉移到這裡正在偷聽的葉晨、蘇巡對視一眼,心中惴惴不安。
沒想到唐軒只是稍一遲緩,馬上就回懟了一句:“你看你這話問的,葉晨又不是我兒子,我又不是他爸爸,他去哪關我啥事?”
果不其然,這個警察被懟的火冒三丈,大喊一聲:“快,從後備箱取出破門錘,給我撞開他的大門。”
還是白襯衫再次擺手制止了他:“老周啊,怎麼說你也是個老警察了,怎麼辦事態度如此簡單粗暴呢?我知道你弟弟的失蹤讓你心裡著急,但也不能隨意對人民群眾動粗嘛,再著說來唐律師只是被暫時剝奪了義警的權利,還是我們自己同志嘛,你這樣做就更不應該了,你回車裡休息,我和唐軒同志聊聊。”
這個老狐狸,辦案水平不高,但說話真有一套,先是用兄弟情深來掩蓋手下的粗暴行為,解除手下的窘境,而後一句“唐軒同志 ”又重新定義了唐軒的身份,明著告訴眾人,唐軒還是義警。既然唐軒還是義警,就不得不聽從他這個頂頭上司的安排,算算再次套住了唐軒。
寥寥數語,一解一套,手段高明。
可唐軒是什麼人,一個職業生涯歷經上千次庭審鍛煉出來的律師,偏偏就不上他的套。
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從二樓傳來:“還是吳隊長的水平高,這麼著,吳隊長,您下令恢復我的義警頭銜,我立刻展開調查,一定把這事兒查個水落石出,嚴懲兇手,給您吳隊長一個交代。”
唐軒話裡的把柄立刻被吳隊長髮現,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換了一副嚴肅的口吻:“嚴懲兇手?看起來唐律師已經確認三名警察遇害了?”
此言一出,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就連剛走到車邊的周秉深的哥哥,也停下了腳步,一隻手已經搭到了腰間的槍上。
只要唐軒回答不上來,他就是冒著抗命的風險,也要帶人立即破門抓人。
沒想到唐軒笑的更大聲了:“吳隊長莫不是忘了,我當上義警處理的唯一一起案件,就是億達廣場警員遇襲案,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敢對警員下手的都是最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他們怎麼還會留下活口?要是李隊長還在,就絕不會問出這樣沒有意義的問題。”
吳隊長也不甘示弱,反手又問了一句:“唐律師的功績我自然記在心中,可是億達廣場您不是救出了李隊長和幾個倖存的警員了嗎?”
唐軒的反擊更加犀利,對方話音未落就頂了回去:“那是因為李隊長在運輸車遇襲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億達廣場,雖然不幸二次被伏,但我也緊接著趕到,所以僥倖救下了幾個。而你們呢?昨晚警車失聯,天亮才出來尋找,還能找到活口才怪呢。”
吳隊長再好的涵養也控制不住脾氣了,回頭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手下,決定破門而入,拿下唐軒再說。
就在馬上要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個警員突然開啟車門,大聲報告:“隊長,總部在車載電臺裡要和你通話。”
吳隊長捏了捏拳頭,還是先上了車。但很快又下車走回了圍欄大門之處。
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開口說道:“失聯的警車和警員遺體找到了,今天是一個誤會,但是希望唐律師能說到做到,一旦恢復了你的義警身份,要把這個案子一查到底。”
“恢復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