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卻似乎已經將她看透。
月情並不斂去自己眼中的笑意,停頓一二,似是而非地說:“或許在夢裡曾見過。”
連絕不是刨根問底之人,見她不想說,也不多問,轉目繼續看向鏡中的自己,默默無言地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秋苑在給蜻蜓塗胭脂,蜻蜓誓死不從,道:“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塗這種東西?”
秋苑一巴掌拍在他臉上,“誰讓你是鬼,面無血色,我現在把你領出去,別人都會覺得你是個花花公子。”
蜻蜓沉聲道:“那就花花公子。”
秋苑冷笑,重音,“不僅花還虛。”
蜻蜓頓時妥協,“……那還是塗胭脂吧。”
終於折騰著收拾好,秋苑滿意點頭,道:“風流倜儻,瀟灑不羈,不錯不錯。”
再側目望向這邊,連絕與月情一站一坐,側影相互交映,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氛圍。
秋苑不由愣了一下,而後莞爾一笑,適時道:“大王更勝一籌。”
月情聞言笑了笑,卻見連絕仿若未聞,又抿緊了唇角。
少宗主在一旁觀察,看她忽喜忽憂,心裡生疑,道:“你不會見鬼王長了張好看的臉,倒戈了吧?”
月情愣住了,一時間回不了話,畢竟這張臉迷惑了她整整三年。
少宗主見此,瞪了她一眼,而後看向連絕,振聲斥道:“他長得還沒我大伯好看呢!”
月情:“。”
少女,仇恨已經矇蔽了你的雙眼。
正此時,殿外傳來聲響。
原是風寧回來了,他受了傷,一進來撲倒在地,全身碎了一地,那顆頭咕嚕咕嚕地滾了出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大怒的少宗主驚叫一聲,月情也一驚,手上的玉佩“啪”地聲摔落在地。
其餘小鬼見怪不怪,有條不紊地把他的碎肢撿了起來拼上,手法嫻熟,明顯不是第一次。
秋苑則安撫她道:“風寧生前煉丹把自己炸死了,所以他的身體是碎的,別怕,這很正常。”
這真的正常嗎?!
原以為少宗主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風寧更勇猛,自己把自己給炸死。
修仙界還真是不養閒人。
風寧自己拼好了右手,完全不介意自己碎了一地的事實,嘻嘻笑道:“今晚我又看了好大一出笑話。”
蜻蜓納悶道:“你怎麼每天都能看笑話?”
“因為修仙界全是一群大傻子,”風寧哈哈哈道:“就在方才,月如龍問我少宗主的去向,我說少宗主要當我們大王的小廚娘,他氣得半死,要取我性命,嘻嘻嘻,被我坑到溝裡去了。”
少宗主聽此,又惱又氣,道:“可惡,這隻癲鬼,竟敢如此作弄我大伯!我要殺了他!”
月情:“……”
一邊的蜻蜓乾笑了幾聲,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立在一邊的月情,暗示風寧淨月宗的人就在這裡,不要太囂張。
風寧不解,“你眼睛抽筋了?”
“收著點,殿上有外人,”蜻蜓壓著嘴巴提醒他,聲音嘲哳難聽,不仔細分辨,還聽不清。
風寧歪頭:“你嗓子也壞了?”
蜻蜓:“……”
為了防止風寧血濺當場,蜻蜓忍了忍,拿著扇子朝一邊的月情指去,風寧順著他的方向一瞧,這才發現她也在場。
他頓時笑起來,微微眯眼,並不叫少宗主,而是故意一字一頓地挑釁,“小——廚——娘——”
挑釁地很有實力,建議和隔壁小黃一較高下。
他愈發地不懷好意,絞盡腦汁,囂張地冷笑,再度提高聲音:“小!廚!娘!”
月情沒說話,只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風寧咬牙,臉色一點點變差。
“秋苑,”安靜在一旁的連絕突然出聲,冷淡道:“我記得你給風寧準備了許多套校服。”
秋苑愣了一下,而後揚唇一笑說了句是,拍了拍手掌,一群機關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領了一堆校服,全是玉蟾宮仿品,將風寧團團圍住。
他怔了一瞬,眼中立即透出喜色,不再與她爭鋒相對。
月情微微斂目,透過鏡子,恰好對上他冷淡的雙目,她不由勾唇一笑,連絕則停頓片刻,又靜默無聲地遊離了視線。
“這是玉蟾宮春季款,與桃花相伴,金中帶粉,還可以增加桃花運。”秋苑正在給風寧展示,起先拿了一套淺粉色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