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也納悶,這個病人這麼虛弱,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她居然按不住她。又怕把人弄傷了,到時候鬧出護患矛盾就不好了。
她轉頭看向袁糧垓:“您是病人丈夫吧,勸勸她吧,天大的事也沒有身體重要啊。”
袁糧垓冷漠的在旁邊看著,哪怕周芹哭的撕心裂肺他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現在護士喊他幫忙,他也只是冷冷的說:“她女兒死了。”
護士被噎住了,周芹的眼神已經不清明瞭,這是已經失去意識的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還在哭嚎掙扎,看著實在可憐。得知她女兒去世了,護士一顆心都揪了一下,再看袁糧垓這副沒有心肝的模樣,護士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袁糧垓一眼。
袁糧垓之前確實想和周芹複合,但現在他已經不這麼想了,說到底他就是為了有個孩子養老,現在袁詩雅已經死了,周芹又恨死他了,他再和周芹複合划不來。
一想到自己老無所依,他就非常極端,巴不得周芹死了才好,這樣學校的賠償款全都是他的。
這樣想著袁糧垓也起身過去了,不過他可不是過去幫忙的,而是對護士色:“她要走就讓她走啊,你管她做什麼?本來就生不出孩子,生出來的還養死了,她死外面了也是活該。”
這些話簡直惡毒到沒邊了,護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她一個失去孩子的脆弱母親,怎麼受得了你說這種話?”
周芹聽到袁糧垓的話停止了哭鬧,她的身體晃了晃,終於兩眼一翻又昏過去了。幸好護士把她接住了,費勁的把她抱上床。
祁葵等人趕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袁糧垓那些話他們也聽到了。
明月默默嘆了口氣:“這種家庭,真的可以喚醒袁詩雅嗎?”
清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晦暗,語氣嘲諷:“只會讓她更加堅定的選擇泯滅。”
賀逸辰的父母非常恩愛,他一直覺得大部分的夫妻都是像他父母那般,互敬互愛,縱使有些小矛盾也不過只是小小的爭吵。但袁糧垓和周芹簡直崩塌了他的世界觀,雖然他們是前夫妻的關係,但也給了賀逸辰一個不小的衝擊。
袁詩雅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裡嗎?這樣的父母,真的會重新點燃她對這個世界的熱愛嗎?
賀逸辰本來以為,這種惡語相向已經是最可怕的了,但是他錯了。
袁糧垓居然上前搖晃周芹的身體:“給老子起來,別裝暈了,我們去管校方要錢,你就是要死也得先把錢要回來再死。”
護士嚇的臉都白了,上前阻止袁糧垓的行為:“你別這樣搖她,她身體會受不住的。”
護士是個女生力量有限,記得她趕緊按床頭的呼叫鈴。
醫護人員還沒有趕到,祁葵他們看不下去進去了,賀逸辰和清風一左一右將反扣住袁糧垓的胳膊。
周芹的臉蒼白的嚇人,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昨天祁葵他們見到她的時候她頭上的白髮還只是少許,現在已經花白的跟個老太太似的了。整個人也瘦的嚇人,說是皮包骨也不為過。
祁葵握住細瘦的手腕,給她渡了一絲靈氣,雖然臉色沒有變化,但周芹呼吸均勻起來。
“放開我,你們誰呀?周芹親戚?”
袁糧垓拼命掙扎,一個抽菸酗酒的腎虛中年男人肯定是沒有二十歲年輕男人力氣大的,更何況現在是兩個二十歲年輕男人扣著他。
醫生和護士現在也趕過來了,看到這個場景都有點疑惑。
清風對他們笑了笑,圓臉加上小酒窩看著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我叔情緒有點激動,我們先帶他出去,免得妨礙你們看病。”
“誰……唔!”
袁糧垓還想說誰是你們叔,就被賀逸辰眼疾手快捂著了嘴,被他們硬拖出去了。
祁葵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和明月一起離開。
“怎麼了?”
“病人又暈過去了。”
病房內是責任護士正在和醫生彙報,病房外袁糧垓縮著脖子沒來剛剛的囂張樣。
賀逸辰和清風都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兩人並排往他面前一站,對這個一米七出頭中年男人來說很有壓迫感的。
袁糧垓氣勢不足的說:“我可是長輩,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可不能對我動手。”
他還以為賀逸辰和清風是周芹那邊的親戚,賀逸辰一頭炫酷紫毛,煙燻妝黑嘴唇看著不好惹,清風倒是看著白白軟軟的,但看他的眼神也不友好,他這會是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