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謝六,榮幸之至!(1 / 2)

此時,已至秋末,蒼穹之下,寒風漸起,似乎每一縷風都帶著冬日將至的凜冽。距離冬至,僅餘三日,天地間早已被一片肅殺之氣籠罩,萬物似乎都在這冰冷的空氣中靜默。

謝六始終是個武夫,腰間佩刀,形影不離,一身黑色勁裝緊貼著挺拔的身軀,外披一件厚重的長袍,彷彿要將這世間的寒意盡數隔絕。他漫步在西市的街頭,腳步不緊不慢,掃視著四周的熱鬧與喧囂。

西市,這個繁華的市集,匯聚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商賈,各式各樣的攤位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然而,在這紛擾之中,謝六的視線卻被一個來自西南邊陲小國的攤販所吸引。

那攤販的寶石攤子上,一顆豆子狀的紅色寶石正靜靜地躺著,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這顆寶石被巧手雕琢成了紅豆的模樣,拇指大小,晶瑩剔透,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生命力。它在陽光下並不刺眼,反而色澤若隱若現,如同害羞的少女,引人遐想。

攤販見有客人駐足,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滔滔不絕地介紹起這顆寶石來:“此乃紅玉,乃是小人母國特產的一種寶石,在大懿朝,懂行的人都稱其為‘鴿子血’。這顆紅玉雖非極品,但其雕刻之物卻寓意深遠,此乃‘紅豆’,貴客應知‘紅豆生南國’之意。若將其買回去,贈予心上人,定能成就一段佳話。”說著,他便小心翼翼地將那顆“紅豆”遞到了謝六的手中。

謝六接過紅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悸動。他讀過“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首詩,還曾特意向馬懷洛求教過。馬懷洛告訴他,此詩以紅豆為媒介,寄託了詩人對友人的深切思念。紅豆,又名相思子,生於江南水鄉,其籽鮮紅欲滴,常被視作愛情的信物。

此刻想到紅豆寓意的謝六,彷彿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如同被火燒雲映照一般。他生怕被人窺破心事,連忙東張西望,神色慌張。

攤販見狀,誤以為謝六要趁機溜走,連忙從謝六手中奪回寶石,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謝六這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袍子,故作鎮定地說道:“你這人,怎可如此武斷?紅豆生南國這首詩,明明是寫的對友人的思念,你怎可亂說?”說完,他又假裝不經意地補充道:“咳,包起來,包得精緻些。我送友人。”說完,他又特意強調了“友人”二字,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一兩的金子,不等攤販找錢,便拿起打包好的紅豆,如同逃難一般離開了西市。

謝六自西市倉皇而出,彷彿身後有猛獸追趕,心中忐忑不安,未曾想,命運弄人,偏偏在這慌亂之際,與那位他此刻最不願面對的身影不期而遇。

“謝大人,莫要失了體統!”齊王府的林統領,身姿挺拔,青衣如風,恰到好處地攔下了即將撞上郡主而失態的謝六,低聲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六猛地一頓,心中如鼓點急敲,面上卻極力維持著平靜,目光越過林統領的肩頭,瞥見了那座古橋上,一身白衣勝雪,絨毛短襖輕裹的邀約郡主秦瀟冉,正悠然賞景,身旁兩個婢女侍立,畫面靜謐而美好。

“拜……拜見郡主!”謝六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行禮之時,心中五味雜陳,對自己的狼狽模樣暗自懊惱。

秦瀟冉,這位素來以端莊著稱的郡主,此刻眼中卻閃爍著幾分玩味與好奇。她望著謝六,那個在殺伐時英勇無畏,卻在此時手足無措的男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自從謝六領了聖上的旨意,肩負起前往福州迎接福王這一重任之後,她的心緒就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時常不由自主地飄向那遙遠的地方。每一個閒暇時刻,她都會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一幅幅畫面——謝六獨自一人行走在漫長而崎嶇的道路上,可能會遇到狂風驟雨、烈日炎炎;也許還會遭遇山賊土匪的襲擊,面臨生命危險。這些想象中的情景讓她的心緊緊揪在一起,擔憂之情猶如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

她常常呆呆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天空,默默地祈禱謝六能夠一路平安順遂。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那種牽掛更是如同鬼魅一般縈繞在她心間,令她難以入眠。甚至在睡夢中,也會時不時地夢到謝六遭遇不測,然後被驚醒過來,一身冷汗。心中充滿了憂慮和掛念,在謝六回京後更是在知道福王一路所遭遇的襲殺後,心裡愈發想見謝六一面。但她深知自己如果違背禮法,隨意去找謝六,不僅會有損皇家威嚴,也會將謝六陷於危險之地,更何況她一直覺信謝六對自己也只有敬畏,並無他想。所以只能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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