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深情。
奉惜卻認真地把脈,“你不要亂動,不要說話,脈搏都亂了。”
顧清塵放下了手,看向奉惜微微有些慍色的眼睛,乖乖坐好。
奉惜的眉越擰越深。
顧清塵的身體,外強內弱。
氣血虧損嚴重。
“為什麼不睡覺?”奉惜問道。
顧清塵收回手腕,不自禁笑了,什麼事情都瞞不住自己的小神醫。
“太忙。”
他淡淡笑著,但是奉惜卻從他的眉眼中看到一絲陰鷙的氣息。
她嘆了一口氣,顧清塵是不會跟她講的,透過脈象,她知道他憂思過重,茶飯不思,但是他不說,她也不能問。
“這樣可不行,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瘦了這麼多,我怎麼放心。”
顧清塵微微笑,眉眼深邃,“那你這次跟我一起回去吧?”
“啊?”奉惜滿臉的為難。
顧清塵噗嗤一笑,“逗你呢。”
“你不能這樣,周夫人會擔心你,我也會擔心。”奉惜軟軟地求他。
顧清塵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了,你也沒照顧好自己,都曬黑了。”
奉惜摸摸自己的臉,有些害羞,“我還行吧,我們這裡還有更黑的人,我跟你提過的錢空青,那個倒黴的小鬼,他特別黑,誰站在他旁邊都顯白。”
“哈哈哈,你可不能像他一樣。”
兩人都笑了。
突然從廚房裡面竄出來一個身影,站到兩人的面前,雙手叉腰,毛茸茸的腦袋快要碰到頭頂的花架子。
錢空青滿臉的怒氣,臉上黑得發紅,“奉惜姐,你才黑,你才顯白,我一點都不黑!”
顧清塵愣住了,他上次見過錢空青,但只是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印象。
後來就是經常聽奉惜在電話裡提起來,說他年紀小,很好玩,是個開心果。
叉腰站著,活像一個泥塑的泥人,圓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轉著。
“哎呀,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去吃飯了嗎?”奉惜的臉有些發紅,幸虧剛才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然讓錢空青聽見了,這個大喇叭就會馬上傳遍整個專案組。
“我剛才在廚房裡偷喝我阿爸的藥酒,你直接就走進來,我害怕被發現,就藏起來了,誰知道正好聽見你說我的壞話,讓我逮住了吧!”
怪不得他的臉黑裡透紅,原來是偷喝了藥酒。
奉惜站起身,在錢空青旁邊聞了聞,有些小得意。
她挑眉道:“原來你在偷喝錢—大—夫—的—藥—酒,錢空青。”
錢空青的氣勢瞬間落了下去,吞吞口水,支支吾吾,“那個……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花前月下了。”
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奉惜抬腿差點踢中他,“你說什麼!花前月下是這麼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