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奉惜靠在轎車的座椅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從化妝,到參加宴會,再到坐車返回,她感覺彷彿已經坐了整整一天。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憊,尤其是腰和臀部。
她輕輕地錘著自己的後腰,小聲嘟囔著:“感覺整個屁股都要廢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眉頭微微皺起,顯露出她的不適。
“原來上流社會的交際這麼累。”奉惜輕聲自語,眼神中露著疲憊。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突然伸出來,輕輕地覆蓋在她的腰部,按著酸澀的肌肉。
是顧清塵。
“累壞了吧?”他輕聲問道。
奉惜微微一愣,感到溫暖和安慰,心底一絲動容。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享受著顧清塵的按摩。
但是,他的手法太不專業的,按著凸起的骨頭,手勁還挺大,腰更疼了。
奉惜把他的手拿開,“好多了。”
車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兩人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親密。
奉惜轉過頭,對上顧清塵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雖然疲憊,但笑容中依舊帶著欣喜。
“今天這場戲,唱得挺好。”
顧清塵微微一笑,“看明白了?”
奉惜點點頭,“周至堯想壓你一頭,挫你的銳氣,但是被你成功反殺,啪啪打臉,精彩精彩!”
顧清塵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
“不對,這只是表面。”
奉惜疑惑地看向他,“什麼意思?”
顧清塵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輕鬆。
“表面上是我們送禮的比拼,其實周至堯籌劃這件事情,是為了讓某些人站隊。”
男人看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我剛剛上任,很多人都在觀望,一邊覺得我更受外公喜歡,一邊覺得周至堯才是周家人,我的腿殘疾,沒有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話事人像我這樣,所以周至堯只要在壽宴上壓我一頭,自然能拉攏一些人。”
奉惜面露難色,“這麼複雜?”
“凡是摻雜了利益的事情,沒有不復雜的。”
奉惜原本還覺得自己比周啟明聰明得多,聽完顧清塵的話,感覺自己跟周啟明是半斤八兩吧。
跟顧清塵比起來,不夠聰明,不夠敏銳。
既然沒想到這一層,那說明周老爺子的話也不僅僅是指責周至堯的高調。
“那老爺子教訓周至堯的話,還有跟你說的話,是不是還有一層意思?”奉惜問道。
顧清塵點點頭,“當然,周至堯是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老爺子很喜歡他,明面上教訓,其實是教導,就是不知道周至堯能不能明白老爺子的良苦用心了。”
原來是周老爺子不願意看見內鬥,所以才教訓周至堯,然後還讓顧清塵不要跟周至堯不和。
老一輩的人,還是喜歡家庭和睦。
奉惜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覺得顧清塵有些憋屈。
周至堯想把他攆走,當眾讓他難堪,還有意無意嘲諷顧清塵的腿,這麼壞一個人,因為周老爺子的原因,顧清塵連報仇的念頭都不能有。
跟自己一樣,那麼想把林生旺和林冬送進監獄,但是因為他們是家人,有外公這一層關係在,就只能把委屈咬碎了往肚子裡咽。
“所以你覺得委屈嗎?”奉惜眼中爬滿憂傷。
顧清塵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不會,因為我知道,周至堯不如我,他做事喜歡做到絕路,連給自己的後路都沒有,我不是,我凡事留有餘地。”
奉惜心頭一震。
這就是強者的自洽嗎?核心如此穩定。
怪不得顧清塵是繼承人,不僅是因為血脈,還因為他強大。
奉惜怔怔地看著顧清塵,顧清塵平靜地說:“你呢?你心裡還過意不去嗎?”
奉惜抿抿嘴唇,聲音雖然輕柔,但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過意不去,這輩子都過不去,我不勸你對付周至堯,你也不許勸我原諒他們。”
顧清塵看著奉惜有些生氣的樣子,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
“我怎麼會勸你原諒他們呢?”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慰,“原不原諒是你的事情,全由你做決定。”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奉惜的頭髮,那是一種無言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