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心情沉入湖底,像是被一塊沉重的石頭,狠狠地砸在了胸口,喘不過氣。
奉惜深吸一口氣,“顧先生……”
可是該說什麼?
留在他身邊,本來就是為了上位。
本來就是替身,現在倒是矯情起來了。
糾結的情緒如同亂麻般交織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想留,又不想留。
晶瑩的淚珠順著他修長的睫毛緩緩滑落,打溼了眼角周圍的肌膚。
那雙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已佈滿血絲,微微發紅的眼眶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無助。
迷茫而迷離的目光,恰似一個可憐巴巴、祈求著他人憐憫的迷路小孩。
望著這一幕,奉惜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沒有絲毫猶豫,她張開雙臂,將顧清塵緊緊地擁入懷中。
顧清塵愣了一下,隨後也緊緊抱住了奉惜,他很用力,彷彿下一秒她就會逃離一樣。
許久,顧清塵手臂的力量慢慢變弱,他在奉惜的懷裡沉沉地睡去。
奉惜的身體微微顫抖,心中五味雜陳。
她眼中帶著些許淚花。
幸好,剛才王媽說今天是葉清和的生日,奉惜就留了一個心眼,在醒酒湯里加了安眠藥。
就是害怕顧清塵酒後發瘋。
奉惜小心翼翼地把顧清塵放倒,想離開,卻發現他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
索性,直接躺在了他身邊。
手指慢慢滑過他的臉,輪廓清晰而俊朗,胡茬有些扎手,眉頭緊鎖,嘴角輕抿,看起來很疲憊。
到底是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才能讓一個男人如此難忘?
奉惜捱到後半夜裡,終於困得不行,睡著了。
睡在顧清塵的身邊,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顧清塵的生物鐘一向很準,他先醒了過來。
身體沉重,酒氣熏天,渾身累極了,他翻過身,卻感覺身邊躺著人。
心裡一驚,掀開被子,是奉惜在睡著。
她的領口大開,嘴唇腫得要命,脖子上是亂七八糟的吻痕,纖細的手抓著他的衣角。
忍著頭痛,顧清塵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再往下看,幸好,褲子還在。
他靜靜看著沉睡的女孩的面容,她的睫毛輕輕垂落,在眼簾下方投下了兩道優美的陰影,隨著她平穩的呼吸,微微顫動,如同蝴蝶翅膀的輕拍。
女主的長髮隨意地鋪散在枕頭上,幾縷髮絲調皮地貼在她的臉頰上。
男人忍不住,偷偷親了一口豐腴的小臉。
等奉惜醒來的時候,顧清塵已經走了,留了一張紙條。
端正飄逸的字型:床頭櫃裡面有現金,自己取,多少隨意。等我晚上回來。
開啟床頭櫃,整整齊齊摞著許多現金。
忍不住苦笑,也不算虧。
手機叮鈴鈴的響了,奉惜心裡一驚,拿起一看,是林北征。
“教授。”
電話那邊林北征咆哮著,“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來?”
低頭一看,十點了,奉惜連連道歉。
“收拾一下,下午跟我去柳家拜訪,不能遲到。”
“好的,我知道了,教授。”
柳家在山裡的富人區,奉惜坐在副駕駛,林北征開著車,嘴裡喋喋不休地叮囑。
“柳老太君已經八十歲了,在圈子裡德高望重,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奉惜連連點頭。
車子平穩地開進一棟十分氣派的建築裡,整個建築群呈現出古色古香的氛圍,精緻的樓閣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園區內,飛簷翹角,雕樑畫棟,迴廊相連,偶爾還能聽到鳥兒清脆的歌聲,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這園子裡,種了一大片杏樹,雖然樹枝光禿禿的,依舊很震撼。
杏林聖手,對醫者的最高評價。
師徒二人被管家迎進屋內,一個精神奕奕的老人坐在正中間,手裡握著一根粗壯的黃花梨制的龍頭杖,頗有幾分佘老太君的氣派。
“師父,您還是那麼精神啊!”林北征走到柳老太君身邊。
柳老太君握住林北征的手,眼神慈祥,“我不喊你,怕是怎麼也見不到你這個大忙人了。”
“哎呀,師父,您這話說的,讓人聽了笑話。”林北征看向奉惜。
柳老太君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