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塵才意識到,奉惜比他更早知道王媽的事情,她一直選擇隱忍不發。
奉惜選擇不公開,是為了自保。
他忽然有些心疼,她這麼懂人情世故,是受過多少犧牲,扼殺了多少衝動。
“你還記得我教給你的第一個道理嗎?”
奉惜拖腦袋想了半天,笑著說:“忘了。”
顧清塵格外有耐心。
“是不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奉惜撓撓頭,“和今天的事情有關係嗎?”
“當然有。”顧清塵牽住奉惜,她繞過桌子,站在顧清塵面前。
“順應自己的心意,你做到了嗎?”
奉惜有些羞愧,“我覺得王媽做的飯挺好吃的。”
顧清塵被逗笑,一把攔住纖瘦的身影,奉惜坐在他的腿上,有些拘謹。
“你的腿。”
“沒事,你太輕了,又不好好吃飯。”
奉惜驀然發笑,認識顧清塵之前,甚至沒吃過一段飽飯,現在全無後顧之憂,就算每天吃肉也花不完顧清塵的錢,早就已經敞開了吃。
“我已經吃得很多了,再多就消化不完了。”她伸手在顧清塵的鼻樑上摩挲,“外公說過,吃太飽的人不長壽,所以不能貪得無厭。”
他修長而有力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遊走的手腕,眼神很溫柔。
“是因為外公覺得你能吃,才讓你少吃的嗎?”
奉惜紅了臉,她小時候的確能吃,外公用來入藥的野菜焯好了放在簸箕裡,她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外公拿著竹竿追著她打,嘴裡喊著“餓死鬼,連藥都吃”。
“才不是。”奉惜錘在他的胸口,沒收住力道。
顧清塵悶哼一聲。
奉惜忙收回手,擔心得看向顧清塵。
他皺著眉,奉惜連忙解開他的襯衫,“怎麼了?對不起,我沒有收住勁,很疼嗎?”
她仔細看被自己錘過的地方,沒什麼痕跡,摸起來彈性十足。
顧清塵就這樣看著她,奉惜的臉突然紅透了。
嬌怪道:“你騙我。”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衣領袒露性感白皙的鎖骨,雙眼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對著她的唇輕輕吻下去,深入淺出。
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樹枝上,沉寂了一個整個冬天的嫩葉在枝頭悄然露出。
屋內地板上滿是顫抖的樹影,嫩葉悄悄爬上了他的背。
一室春華。
兩人一直睡到中午,被顧清塵的電話吵醒。
是周夫人。
顧清塵的嗓子有些啞,“喂?”
周夫人那邊亂糟糟的,似乎有不少人。
“清塵,你來一趟識香居,來接我。”
顧清塵把奉惜往懷裡帶了帶,奉惜屏住呼吸,聽得清清楚楚。
“司機呢?”
周夫人聽他的聲音有點啞,“嗓子怎麼啞了?”
顧清塵輕咳一聲,胸口起伏撞在奉惜的臉上。
他安之若素,“渴了。”
“你來接我一趟吧。”周夫人沒懷疑,堅持讓顧清塵去接她。
好端端的,讓顧清塵這個走路都不方便的人來接,一定是有事情。
電話裡傳出來華太太的聲音,“哎呀,灼華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顧清塵眯眯眼睛,許灼華,是軍區程家的太太。
上次老爺子特別強調不能跟程家的姑娘接觸,周夫人卻在接近程太太。
“您又給我相了哪家的姑娘?”他沒戳穿。
“哪有什麼姑娘,不過是太太們的聚會,你來一趟,打個招呼。”
“需要我收拾一下嗎?”顧清塵問道。
“收拾一下?收拾一下最好。”周夫人有些結巴。
顧清塵猜到了,當著一屋子太太的面,他沒忤逆母親。
“您等我一下,我過去。”
“好,快點啊,我等會還有事。”
周夫人趕緊掛了電話。
顧清塵撐著手臂,手搭在奉惜的肩膀。
“又有相親?”她的嗓子更啞。
昨夜折騰地太厲害了。
顧清塵點頭。
“去吧。”奉惜讓出了位置,順勢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你怎麼願意放我走的?”顧清塵帶著笑意,搶回被子。
“你都答應周夫人了,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