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璣。
奉惜不得不承認,不要說是顧清塵這個階層的男人。
就算是她在普通人中間打著燈籠,一試再試,多方考察,也很難找到這麼有誠意的人。
但是她不得不審視自己,配得上嗎?擔負得起嗎?
“我……”
奉惜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顧清塵的眼睛看起來清清亮亮,像是被蝴蝶停留在上面,長睫毛一眨巴,就像蝴蝶在煽動翅膀,眸子恍如翅膀上不可思議的美麗斑紋。
奉惜突然有些捨不得,彷彿下一秒就要面對離別的隱痛,她本能地心疼,似乎心跳與他的眼睛同頻共振。
顧清塵的不捨慢慢滲透在她的心上。
“顧先生,我都聽到了。”
顧清塵的嘴角輕輕牽動,似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回覆。
他的面頰緋紅,奉惜也覺得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燙。
奉惜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你還難受嗎?”
顧清塵緩緩搖頭,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人。
“我去給你拿一塊毛巾。”
奉惜起身去洗手間,把毛巾沾溼,疊好,放在顧清塵的額頭上。
她的動作很輕柔,眼裡閃著淡淡地微光,彷彿一縷晨光照進眸子裡。
顧清塵輕輕握住他的手,“奉惜,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奉惜輕輕點頭,“好,我不走。”
顧清塵終於鬆了一口氣,奉惜慢慢躺在他的身邊,感受到淺淺的凹陷,顧清塵終於安心。
漸漸地,輕輕的呼吸聲從耳邊傳來。
顧清塵睡著了,奉惜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幹瞪著天花板,沒有一絲睡意。
柳決明的話在她腦海裡迴盪。
“顧清塵能保得住你嗎?”
不敢保證,周家的人太可怕了,利益使人變得面目猙獰,他們更是可怕。
但是顧清塵現在被這麼多人盯著,她更不能離開。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顧清塵救過她,她也想拯救顧清塵。
雖然她根本就沒什麼能力,但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東西。
無論結果如何,她試一試,搏一搏,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離開他。
她不敢奢望能成為最後站在顧清塵身邊的人,能有一點積蓄,夠她未來的生活就足夠了。
第二天,奉惜早早醒來,顧清塵還在睡,他累壞了,又燒到半夜。
奉惜接了一杯水,小口喝著,心裡想通了,眼下看著顧清塵,又添了一分眉清目秀。
門外有人敲門,奉惜開啟門,是吳峰。
“怎麼了?”
“周老爺子醒了,叫所有人過去。”
奉惜應了下來,喊醒顧清塵。
他在床上打滾,刷小孩子脾氣,身體不舒服,奉惜也沒跟他計較。
小聲在他耳邊說:“老爺子喊所有人過去。”
顧清塵猛然睜開眼睛,“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聲音嘶啞。
“剛剛。”奉惜順手把溫水遞給他。
顧清塵咕咚咕咚地喝光了,還不解渴,“再來一杯。”
奉惜又起身接了一杯。
顧清塵小口小口地喝著,心裡溢位別樣的感覺。
醒來喝一杯溫水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奉惜陪著他,很簡單的事情,都能感受到幸福。
他的腿又不能走路了,奉惜推著輪椅過來。
“又要恢復一段日子了。”
顧清塵默默搖頭,昨天真不該死心眼,一直跪著。
兩人到大廳的時候,老爺子精神奕奕地坐在主位,面色紅潤,看來柳大夫的藥方有奇效。
周夫人坐在周老爺子旁邊,對面是像落水狗一樣的周家大伯和周至堯。
看見顧清塵過來,周夫人馬上起身迎過來。
“清塵,你怎麼樣?”
顧清塵勉強一笑,“我沒事,媽。”
“臉色怎麼這麼白?”周夫人這話是問奉惜的。
“燒已經退了。”奉惜只能這麼說,顧清塵發燒又不關她的事。
“來吧,先過來。”周夫人帶著兩人過去,指著顧清塵旁邊的位置,“這是你的位置。”
奉惜有些受寵若驚,這是她頭一次,在幾個長輩面前有自己的位置。
陪著顧清塵坐下,奉惜明顯感覺到這裡的氛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