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時間過去多久,我完全已經沒有了概念,但我覺得現在應該是白天才對,對應這裡面的卻只有黑暗與腐朽陪伴。
原因就在於我手中的蠟燭。我本來想離開牢房,可是那唯一的牢房門根本就打不開,我試圖回去重新尋路,但是身後的門也被緊鎖了起來。這很詭異,因為我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聲音,但後面的門確實是被鎖住了。
我搗弄了很久,甚至絕望地踢踹那扇門,可怎麼做都無濟於事。聽到這裡,你們可能會有疑惑,既然我都已經絕望了,並且陷入一種半癲狂狀態,那我到底是怎麼意識到時間在流轉上的不對勁呢?
事實上,在絕望之後,我漸漸冷靜了許多,當時我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冷靜下來之後想到的也就更多。例如我浪費了許多時間在抱怨和氣急敗壞這些事上面,但是蠟燭卻一直保持著開始時的樣子,這讓我很驚異,也很好奇。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這個空間已經被改變了,它可能已經屬於更高維度的時空,在那兒,我能感覺到時間流逝,但那些靜止的物體卻一直保持原樣。
現在想想,那兒的時間可能是恆定不變的,所以蠟燭才能無限期地燃燒,這是一個極其詭異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無法理解,所以目前暫且不談。
再說回我在牢房裡的事情。我一直坐著,希望我的養父能在返回的時候發現我,然後給我開門,而我的堅持也讓我終於有了回報。
門外突然來了一個影子,我當時並沒有反應過來,以為這是哪裡投來的陰影,因為我那時候已經有些迷糊了,腦海裡誤認為自己並不在一座地下古堡裡面,而是在地面上的一座監牢裡,外面是草地,樹林,還有奇形怪狀的白色刻巖。
我們那兒確實有不少這樣的古代遺蹟,當地的部族或者是/軍/閥都會利用這些遺址來公用,建立指揮中心,倉庫或者是監獄。
但門開了,我的思緒從遙遠的山上飄了回來,而那個影子也不見了,似乎從未出現過。
我推開門,外面是沙石堆砌而成的長廊,牆上插著火炬,除了幾根沒有點亮之外,其他的都燃燒著。
長廊裡空蕩蕩的,沒有人,沒有想象中的怪物,也沒有滿地的白骨。我向前走去,意圖尋找老爹和出路,但這長廊像是沒有盡頭,我一直走不到邊,讓我覺得有距離感的便只有那些間隔三米的牢房。
我漸漸感覺疲累,可不想休息,因為我能聽到某個來自於地底下的深沉呼喚,正不斷從長廊深處傳來,送達到我的耳朵裡邊,讓我對其產生一種聯想。
它並非/人/類。
就這麼想著,我一腳踏空,另一隻腳踩著的地磚開始陷落。在我落下來之後,順著斜坡向下滑行,最後摔進一個大水池裡面。
這肯定是一處宮廷泳池,面積之大超乎我的想象,而且上面還有出水口和天窗,我透過光亮發現那些出水口都雕紋著一些從未見過的恐怖怪獸。
“有人嗎?”我站在那面圓形的窗子底下喊叫,但沒有人回應我,我繼續喊著,同時觀察那個視窗,很久之後才發現那原來是一個井。
我想上面應該位於森林裡的某個位置,一處人跡罕至的廢墟,周圍雜草叢生,所有破敗的建築遺蹟和這個水井都被這些雜草給擋住了,幾千年來沒有人發現過這個地方。
所以我的求救成了白費力氣。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我甚至開始懷疑,老爹並沒有進來這裡,他只是去外面探路了。
我開始後悔,但有什麼東西靠近了,在水裡四處遊蕩,發出輕微拍水的響聲,就好像有個人正在水中走動,速度時快時慢。
低沉的嘶吼從遠處響起,那水中之物開始遠離,我這才敢離開我目前的位置,尋找其他出路。
可這個泳池實在是太大了,我開始思考它在曾經的價值,也許並非是為了玩樂,也許它只是一個普通的蓄水池。
這麼想著,出水口落下的水量增大,池子裡的水瘋狂上漲。我雖然會游泳,但一想到自己要置身於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僅靠上面那微弱的光亮找到出口就覺得恐懼。
尤其是當水漲上來之後,不論有沒有滿,下面總是一片黑暗。如果你把自己關在一個地下水庫裡面,你不知道哪裡有出路,那你就會體驗和我一樣的感受。
我為了能及時逃出去,一路沿著牆壁摸索。在座的古文化領域學者們應該都知道,九世紀的國度大多迷戀上了這種規模的地下水池,具體是為了做什麼我不知道,但聽說工程師們一般會在這種地下設施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