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殷勤道:“剛才小店走了一位客人,騰出了房間,小的已經打掃乾淨了,還請客官移步歇息。”
“這麼巧?”
“可不是巧嘛,”小二討好著,“小店天字號的廂房,我專門給二位留的。”
獨孤羽嘴角微揚,“那多不好意思啊,我看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二堅持道:“大人和夫人遠道而來,總得好好休息一番才是啊。”
獨孤羽這才開門,“你剛才喊我什麼?”
“大……哦,不對,”小二忙改口,“客官,您樓上請吧?”
看來,沈國舅的身份倒是派上了用場。
獨孤羽和宋雲纓不再推辭,跟著小二上了樓,進了一間佈置得頗為雅緻的客房。
“這間要加多少錢?”宋雲纓問。
“不加錢,”小二解釋,“原本讓二位住柴房就是怠慢了,我們掌櫃的說了,就當給二位賠罪了,不另收錢的。”
“哦?還有這種好事?”
宋雲纓不禁感慨,這拜高踩低的嘴臉真是變得快啊。
“二位先歇息,小的這就去準備熱水和飯菜。”小二說完,便退了下去。
宋雲纓環視著裝潢華麗的廂房,對獨孤羽說:“還真讓你猜對了,他們認出了國舅的身份,很是巴結啊。”
趨炎附勢之輩,不足為奇。
獨孤羽回道:“先別急著下結論,看看他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隔著窗戶,宋雲纓看到有一頂轎子抬進了客棧。
很快,從上面下來一位油頭大耳的胖官員,理了理衣服,親自端送來了熱水和飯菜上了二樓。
胖官員先是行禮,“不知國舅大駕光臨,清河知州範舉給您請安了。”
“呦,範大人啊。”獨孤羽眼神一凜,“你還有臉來見我?”
獨孤羽輕描淡寫的一句,讓知州大人惶恐,連忙跪下,“下官該死,願向國舅爺領罰,可還請國舅爺和夫人先用了晚膳,再問下官的罪不遲。”
他雙手奉上飯菜。
“你倒是會做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獨孤羽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讓宋雲纓先用餐。
知州大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試探地問道:“國舅此次微服而來,可是為了小公子嗎?”
獨孤羽眼風一眯,“你說呢?”
“都是屬下辦事不利,原本想著給他們一點教訓,誰知道他們狗急跳牆,竟然綁了小公子。我們一定把小公子找回來。”
獨孤羽沉聲問道:“那個姓史的怎麼樣了?”
知州大人答:“他手握賬冊要去告御狀,自然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清河。下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結果了他全家。”
獨孤羽手心一握,繼而問道:“別的人呢?”
“孩子都在咱們手裡,有姓史的做榜樣,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獨孤羽冷笑,“範大人,你倒是手腳快得很啊。”
知州大人還以為是誇自己,於是道:“有下官在,清河的官翻不了天,國舅爺儘管放心。”
“孩子藏哪兒了?安全嗎?”
“都在礦井裡,任他們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
聽到此處,宋雲纓已將事情拼湊一二。
國舅爺在清河為官多年,怕是有不少貪汙納賄的證據,分散在歷任清河官員的手中。
如今,這些人手握把柄,想要與國舅爺分庭抗爭。
國舅爺這才命令這位範知州,挾持那些官員的妻兒,銷燬證據。如有不從,就殺人滅口。
最近,不知碰到了哪個硬茬,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綁了沈家的兒子,見事情鬧大,國舅這才慌了心神。
獨孤羽亦是早就察覺一二,於是放下筷子,“你只顧著綁別人兒子了,可知道,誰綁了我的兒子?”
知州大人瑟瑟發抖,“下官還在找……還在找。”
“廢物!”
獨孤羽猛地一腳踢在知州大人襠部,知州大人吃痛,慘叫一聲,癱坐在地上。
“你身為清河知州,連這點事都擺不平?”
“國舅爺饒命。”知州大人顫抖著身體,哭喪著臉,“實在是那些賊人太過狡猾。下官若是知道公子下落,願用自己去換他的命啊。”
獨孤羽起身,一步步逼近知州大人,嚇得他連連後退,直至退到牆角,無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