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軟硬不吃,宋雲纓只好亮出殺手鐧,“獨孤侃,你莫不是忘了山河四省的瘟疫?”
他握她的手鬆了一鬆。
“你想說什麼?”
宋雲纓用力掙脫獨孤侃,整理好衣衫,言語間帶著警告,“要不要我告訴皇上,那是一種叫瓊花的毒,產自南召,是某些圖謀不軌之人,故意散佈的。”
獨孤侃發狠道:“你以為你能走出這寧王府?”
“我走不走得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子時府上見我沒回去,我的婢女就會帶著密信去敲登聞鼓。”
“你!”
獨孤侃恨得咬牙切齒卻拿她沒轍。
其實,宋雲纓也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此舉一則是為了詐一詐他,二則也是的確沒有別的辦法了。
如今看他這般氣急敗壞,倒更堅定了這個猜測。
獨孤侃眼神陰鷙,“宋雲纓,算我小瞧你了。”
宋雲纓毫不畏懼,“彼此彼此,寧王若能屈尊開口幫鄔家澄清事實,雲纓自然也會守口如瓶。這筆交易,王爺穩賺不賠。”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
“除了信我,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寧王殿下,我不是你,我很講信譽的。”
“哼……”獨孤侃雖冷笑,可也不得不妥協。
就在獨孤侃快要點頭答應的時候,突然,王府外傳來一陣喧鬧。
此時寧王府外,火把通明,將夜色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一群侍衛將寧王府團團圍住,為首之人,竟然是獨孤羽。
“閃開!”只見他一腳踹開王府大門,提著紅纓槍衝了進來。
“放肆!”獨孤侃大聲呵斥。
獨孤羽根本不理他,提槍指著上前攔路的侍衛,目光直直穿過人群,最終落在宋雲纓身上。
宋雲纓也吃驚萬分,此時此刻,他不應該在千里之外的秦州嗎?怎的會帶著人來圍寧王府。
獨孤羽根本不給她時間思考。
他問她,“你還不過來?”
宋雲纓聞言,忙扒開寧王府的護衛,奔向獨孤羽身旁。
“王爺。”
“老實待著。”
只見對面的獨孤侃鐵青著臉,“九弟,這可不是你第一次私闖我的寧王府了。”
獨孤羽神色冷冽,無懼任何,“我警告過你,別招她。”
“是你的王妃過府找我,怎成了我招惹她了?”
“你若坦蕩,便不會房門緊鎖,讓一干人守在外面。”
“咱們走。”獨孤羽摟著宋雲纓轉身離開。
可獨孤侃又故意在身後喊道:“譽王妃!咱們的交易還作數嗎?”
宋雲纓見他終於鬆口,正要回去應承,卻被獨孤羽掰回了身子。
“統統不作數!”獨孤羽頭也不回地拽著她離開了王府。
*
宋雲纓是被獨孤羽架上馬,一起夜奔回府的。
因著獨孤侃最後喊得那句話,獨孤羽生氣了。
回府後,他又將自己關在書房,不吃飯,也不跟她說半句話。
真是殺人誅心。
聽隨從劍琴說,“王爺剛到秦州就聽說京城出事了,苦苦求得皇上恩典,路上跑死了三匹馬才趕回來的。”
宋雲纓雖然心中坦蕩,可畢竟被他撞了個正著。
獨孤羽這般要強,見她求人求到了寧王府,定是要氣死。
縱然她長了一百張嘴,也未必說得清楚。
“主子要不從別的地方下下功夫?”奈奈出主意。
“比如?”
“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他的胃。”奈奈道:“奴婢都打聽過了,王爺今日水米未沾,他一路奔波,定是餓得緊。主子送去熱菜熱湯,王爺心裡一暖,還能不繳械投降?”
宋雲纓笑,“你這丫頭,都跟誰學的?”
奈奈撓撓頭,看著宋雲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話聽著彆扭。
不過,最高效的辦法,往往就是樸實無華。
宋雲纓親自下廚,做了幾道獨孤羽愛吃的菜,熱騰騰的端到書房。
此時,獨孤羽正坐在書案前,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臉色陰沉如水。
宋雲纓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將飯菜一一擺放在桌上,“用些飯吧,王爺一路奔波,定是餓了吧。”
獨孤羽看也沒看她:“用不著,你